這般模樣的周襟白,饒是看着他長大的周天穹都感覺到詫異。
他想起了周襟白的父親周念卿,那也是東方家族難得的人才啊,年少春風得意,卻不知天高地厚,爲了一個‘情’字,最終落得死無全屍。
他作爲東方家族的元老,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周襟白重蹈覆轍。
於是周天穹將桌子上擺着的茶杯狠狠往地上砸過去。
“混賬東西,你簡直就是個沒有感情的畜生。”周天穹第一次用如此嚴厲的話來斥責周襟白,而坐在周天穹身邊的其他幾位元老也想要教訓教訓周襟白,可是一聽到周天穹如此難聽的話,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當然,周天穹其實這樣做,就是走別的元老的路,讓他們無路可走。
“豈止是畜生,他讓人廢了我們兄弟倆手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你們東方家族要是用這樣殘忍毒辣之人當掌舵者,整個東方家族就會陷入水深火熱當中。周襟白現在就能夠這樣對自己的兄弟出手,已經呢?如果你們這些人忤逆他,又會得到怎樣的結局?”
賈燕康從昨天到現在,眼睛都沒合上,整個人憔悴虛弱。可是看到周襟白這般處境,他又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個男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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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閉嘴!你們根本就不是東方家族的人,我們東方家族的家規,只對我們族內的人有效,你們算哪門子兄弟?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除了是一母所生之外,你們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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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秉文已經聽不下去了,說完之後坐在周天穹身邊一個比他年輕十幾年,但是年紀已經過百的男人周擎蒼立馬附和道,“我覺得秉文說得對,雖然這次襟白是犯錯了,但也只是小錯而已,孟初箏這個女人是我們東方家族的黑點,她生出來的孩子我們沒有將其殺死,已經是對她格外開恩了。這兄弟倆身上流的是別的男人的血液,按照道理來說,根本不是襟白的兄弟。再說了,襟白也只是小孩子而已,小孩子犯點錯,那不是正常嗎?我當年還不是殺妻殺子,那是他們該死!”
周擎蒼是東方家族裏面一個喜歡以暴制暴的人,也是被授予東方君澤稱號之後,唯一一個被收回的男人。
而周擎蒼之所以被收回東方君澤的稱號,就是因爲知曉自己的妻子綠了他之後,直接將妻子給殺了,就連剛出生的嬰兒也難逃其手。
雖然後來對嬰兒的屍體做了dna鑑定,證明不是他的孩子,但是一傳十十傳百,周擎蒼殺妻噬子是逃不了了。
對此周擎蒼根本不在意,甚至還買下所有熱搜去報道,他把妻子的姘頭也給殺了。
周擎蒼雖然被收回東方君澤的稱號,可還是繼續管理着東方家族,曾經有元老看不慣他,他直接將元老給軟禁起來,一輩子都出不了別墅。
對於長輩他都如此不講情面,其他人更是害怕會被他報復,哪怕心裏面不服氣,但表面上對他可是恭恭敬敬,直到後來周擎蒼實在是煩了,就直接退位了。
這些年來周擎蒼雖然鮮少露面,但用一句話來形容他就是:哥雖然不在江湖,但江湖上面都是哥的傳說。
原本以爲會對周襟白的行爲怒不可遏的一個人,沒想到卻替周襟白說話,在場的人都不敢置信。
反倒是最好說話的周天穹,卻一副要將周襟白給生吞活剝的模樣。
這兩個人給他們的感覺,好像靈魂互換。
當然,誰都不會知道,其實他們兩個就是一唱一和,以此來減輕周襟白的懲罰罷了。
畢竟東方家族雖然每年都內鬥,但也很護短。
“無論如何,襟白犯了大錯,必須嚴懲,按照家法伺候,先打三十大棍,如果還不肯認錯,那就六十大棍。”周天穹一聲令下,就連老太太都繃不住了。
“父親,三十大棍要是打下去的話,襟白命都沒了,還怎麼認錯?”富察婉容連忙爲周襟白說話,“襟白這些年來,從未動過情,如今遇到了喜歡的人,看到她被人欺負,才會出手的,念在襟白是初犯,您開開恩吧。”
富察婉容說完,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周天穹面前。
孟初箏這個時候想要開口,卻被賈淮序捏了捏手。
孟初箏將困惑的目光落在賈淮序手上,賈淮序微微搖頭,她才作罷。
周秉文則開口勸道,“媽,三十大棍對於襟白而言,已經算很輕的懲罰了,襟白這一次犯的錯,可是我們東方家族最嚴重的家規了。”
周秉文想要將富察婉容從地上給扶起來,可是老人的想法很堅定,如果自己的孫子沒有被寬恕的話,那她就在地上長跪不起。
“三十大棍這個懲罰太嚴重了,這些年來我們東方家族也沒有誰能夠扛得過三十大棍,依我看,襟白認個錯,然後就變成十棍。”周擎蒼說完,又再次開口道,“你要是把襟白給打死了,你自己再去培養一個他這樣的人才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怎麼越來越糊塗了?”
周擎蒼是整個東方家族裏面唯一一個敢跟周天穹叫板的人了,甚至周擎蒼從年輕時候開始,就一直跟周天穹對着幹。
“是啊,念在襟白年紀輕輕對東方家族貢獻這麼大,爸爸您就打他十棍吧。”
三十棍會死人,但是十棍的話,還有半條命在。
只要好好養的話,以後還是會恢復好的。
“可如若這樣的話,這一次對襟白格外開恩,以後要怎麼服衆?東方家族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些年來整個家族能夠平平安安的生存下去,就是因爲有家規在約束着我們,如果今天的事情沒有處理好,我擔心整個東方家族的凝聚力,會大打折扣。”
周秉文一張臉上滿是大公無私的表情,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他別有用心的時候,沒想到周秉文竟然也跪在了富察婉容的身邊。
他臉色莊嚴冷肅,朝着前面的幾位元老磕頭之後,用着極爲大義凜然的語氣說道,“我周秉文,願意代替侄子周襟白挨三十棍。東方家族家法不可隨意更改,但是也沒有規定必須是犯錯人受懲罰。襟白這些年來都是我看着長大,我早就已經把他視若己出,他做出這樣的事情,是我沒有教育好,我願意代替他受懲罰。”
周秉文一席話,讓站在一旁桀驁不馴的周襟白的臉上,出現了片刻的怔愣。
孟初箏看着周秉文的目光像是要噴火一般,明明襟白都只需要挨十棍了,可是因爲周秉文的這一番話,以她兒子的性格,三十棍是逃不了了。
果不其然,周襟白接下來說的話,驗證了孟初箏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