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沈清玥眸中不忍。
“沒救了。”沈哲南搖搖頭。
僅僅是這一句話，其中複雜的東西實在太多。
她呼出一口濁氣，腦海中卻突然想起先前所經歷的一切。
沈哲南瞧着沈清玥臉上的落魄和傷感，也隱約明白了什麼。
“清玥，你與他是怎麼認識的？”
沈清玥這才把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她眨眨眼睛，說起這些的時候十分認真。
“父親，若是要我親眼看到這一切的話，女兒實在不能忍心。”
沈哲南嘆了口氣。
“事實上，現在確實有很多的大臣在討論這件事情。”
“他所做出的功勞，每一筆都是能夠拿出來說話的。但是偏偏做出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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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之事，板上釘釘，就意味着沒救了。”
“陛下的態度非常堅決，這件事情幾乎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即便有很多的人都在勸說。”
沈清玥抿脣不語。
她心中很清楚的知道，沒有任何一個帝王會允許想要搶奪自己地位的人存在。
當年那麼多個王爺，都死成一片。
齊武帝便是其中唯獨活下來的那一位。
即便如此看起來太平，沈清玥心中卻十分明白這位帝王的本事和手段。
從沈哲南口中瞭解情況後，沈清玥我沒有再說太多，便轉身離開。
回到屋內，便看到久違已久的青黛。
她特意端來了不少吃食，送到桌面上。
看到沈清玥的時候更是熱淚盈眶。
“小姐瘦了，瘦了好多。”
“小姐，你這一路到底吃了多少苦頭啊？”
青黛嗓音裏帶着哭腔，眼睛更是紅紅的。
沈清玥嘴角揚起，臉上滿是溫柔。
她坐下後，拿起筷子便開始吃東西：“你別說，這麼久沒有吃到家裏的東西，心中還是想念的很。”
“青黛，如今，健康平安的回來了，你可千萬不要在這裏哭哭啼啼的。”
“畢竟是出去忙碌，稍微瘦一點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也並未吃過什麼苦頭。”
說罷，青黛擦了擦眼淚。
她卻沒說什麼，似乎有些說不出口。
沈清玥慢條斯理的吃了幾口飯後，才道：“母親呢？”
“夫人與大伯母說要徹夜長聊，怕是都回屋去了。”
沈清玥這才鬆了口氣。
“也好。”
她眼眸微閃：“從大伯的事情發生之後，母親的狀態一直都不太好，如今，至少也有一個能一起說說話的人了。”
說着，沈清玥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道身影。
是墨辭。
他安靜的出現在眼神，臉色十分凝重。
可她還記得那個畫面，墨辭的眼睛裏閃着亮光，認真的看着遠處的鎮北王，告訴她，眼前之人就是他一直以來所仰慕之人。
沈清玥心中咯噔一聲，莫名開始擔憂墨辭的狀態。
也不知道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怎樣的一個狀態？
想着，沈清玥也不願歇息，隨便吃了飯後，便翻身到了瑞王府。
原本已經輕車熟路的朝着記憶之中的方向過去。
可是才剛剛靠近，就聽見屋內傳來動靜。
是輕舟的聲音。
“主子，您可知道這樣做的話，後果會如何？”
緊接着，便是墨辭低沉的聲音。
他的聲音篤定沉穩：“我知道。”
“但是這件事情我必須去做。”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十分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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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玥心中一緊，莫名覺得這裏面的事情沒那麼簡單。
所以，她並未在第一時間走進去，而是停留在門口，意圖聽聽看其中還會有什麼動靜。
隨後，便聽輕舟聲音激動道：“主子，但凡是您做出的決定，我從未忤逆或者反駁過。”
“但是這一件事情，小的無法接受。”他情緒激動。
“鎮北王如今的情況實在不妙，小的知道主子心中所想，可是主子好不容易做了一件事情，能夠被大家看到。”
“如果這種時候做出這樣的事情，被人發現，那麼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功虧一簣。”
“主子，您蟄伏了這麼久，吃了這麼多的苦，小的實在是不想……”
後面的話他有些說不出口。
而沈清玥的心裏咯噔一聲，那種不安的感覺變得愈發強烈。
果然……
按照墨辭的脾氣，不可能在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不動聲色。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面對輕舟的勸說，墨辭的聲音卻冷了下來。
“如果這件事情你不去做的話，那就本王親自去。”
“不管如何，本王都不願意讓這樣的人丟了性命。”
一番爭執後，輕舟最後選擇了妥協。
“屬下即刻去辦。”
留下這句話，他便直接離開。
而沈清玥在這一刻，悄悄的躲藏起來。
她安靜了一會兒，可這次在屋內的墨辭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到來。
沈清玥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緩緩走了出去。
她聲音清脆：“剛才偶然間聽聞，似乎王爺今日心情不快？”
沈清玥嘴角微揚，奈何臉上的面紗遮擋住了一切，所以看不清楚模樣。
從她回來之後，這面紗就沒有揭開過。
而眉頭緊蹙的墨辭在聽到動靜的瞬間，擡眼朝着門口看了過來。
他眯了眯銳利的眼眸，此時此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當目光落在沈清玥身上的時候，那眼眸之中的銳利才瞬間緩和下來。
而後，其中才泛起了絲絲溫柔，連帶着緊湊的眉頭，也逐漸平緩下來。
甚至說不明白，到底是因爲看到她心情就好，還是每回總能想起，她撫平他蹙着的眉頭的模樣。
沈清玥快步走到墨辭面前，進來時特意關上了門。
隨後，才將手中提着的酒罈子放下。
“要不要喝一點？”她語氣輕快。
酒？
僅僅是放在眼前空氣之中，就已經散發出一股濃郁的酒香味。
可墨辭卻沉下臉，在看到時，下意識拒絕。
“我不能喝酒。”
他身體中了毒，不能喝酒。
沈清玥忍俊不禁：“我自然也不傻，如果我王爺不能喝的話，我怎麼會提過來？”
“這是我之前就爲你研究出來的藥酒，雖然王爺體內的毒想要解開，單單憑藉這藥酒是沒有用的。”
“不過這東西對你而言是有好處，喝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