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去路邊了,高老二高老三也跟着去了,他們也沒吃早飯。
向家父子仨是吃了早飯的,高爺爺叫他們也一起去歇歇,他們拒絕,趁着早上涼快,可以多割會。
就剩下吃了飯的李爺爺和向家父子仨在割了。
其他組的社員,也都陸陸續續到路邊吃早飯。
所謂的早飯就是頭一天晚上剩下的冷餅子。
李冬“……”難怪李奶奶總是早早起來做早飯呢。
這樣的早飯要一直撐到中午,人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高強度的勞作。
早飯後,來上工的社員就更多了。
這部分社員最多就八分。
上午四分下午四分,早上二分,是平常的十分。
農忙時,早上集合得早,也算四分,就能達到十二分。
三個女知青也在這部分社員中間,看到李冬和李紅都提前來了,三個女知青臉色不變。
李冬好奇,就一晚上的時間,三個女知青就想通了?
……
幾百口人,下到一千多畝的麥地裏,再被麥田一擋,幾乎看不到人影,就看到麥田裏的麥子在晃動。
十個人之間的距離,是用腳丈量出大約五十公分左右的距離並排割着的,李冬爲了偷喝冰鎮糖鹽水,就要趕在前面,躲在麥田裏。
所以,她的趟子兩邊,開始出現一些沒割到的零碎麥子。
高二嬸高三嬸伸伸手,就幫忙給割了,可這麼一幫,速度就有些慢了。
李冬偷喝完,回頭就發現了落後她不少的高二嬸高三嬸的動作。
她不好意思了,跑回頭來自己割。
然後她就沒再爲了偷吃偷喝加快速度了。
一直等到吹哨吃飯了,李冬才跑去路邊喝食堂送來的糖鹽水。
邵海燕騎車帶着李位軍來送飯。
見李紅要過來,她抽出籃子裏的捶衣棒。
李紅站住腳,“大寶~”
李冬接了籃子,對邵海燕說,“你看誰不順眼,想捶就去捶,捶完了,我給出醫藥費,慣得她。”
邵海燕舉起捶衣棒衝李紅而去。
李紅轉臉跑回自己爹孃身邊。
邵海燕對着李紅的方向揮了揮捶衣棒,“親家奶奶說了,你敢去家裏,就打斷你的狗腿。”
“邵海燕!”
李位軍對着邵海燕大喊,“你爲什麼要告訴她?她不去,我奶奶怎麼打斷她的腿?”
邵海燕捂住嘴,“哎呀,說漏嘴了。”
李位軍瞪她一眼,“你先回去,我替大寶姐割兩趟。”
“不用。”
李冬擺手,“你們都回去,下午送水來的時候,再給我捆麥子。”
見邵海燕和李位軍走了,李紅又想過來,被李進平給拽住了,
“小紅,你別試探大寶,她不一定什麼時候就發作。”
“要是你真的被她弄傷了,你和永寧兩個人該怎麼辦?我和你娘要下地出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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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紅老實了,她也不確定李大寶什麼時候會發作,就像昨天,她真的以爲李大寶會砍斷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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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李冬就有些後繼無力了。
可她不能慫。
等到李位軍來送水時,她已經曬得有些昏沉了。
看着還有一半的麥田,李冬感嘆這個年代的農民,在農忙的時候真的很苦。
李位軍先割了一趟,見大寶姐坐在路邊樹蔭下還不過來,他又割了一趟。
李冬過來的時候,他的第二趟快割到頭了。
李冬接過鐮刀,叫他去捆麥子,這一片,凡是散着的麥子,都是她割的。
李位軍麻利地去捆麥子。
一直到了天黑,這十畝地才割完。
收工回隊部交了鐮刀。
回到李家,李奶奶一看到她紅紅的臉,就輕責她不知道躲懶。
曬紅之後容易脫皮,脫了皮再被曬,可就容易曬黑而且還起斑。
李冬一聽就緊張了,“那奶奶您給我的草帽縫一圈淺色布吧?”
李奶奶點頭,“把手給我看看。”
李冬把手上的手套放下,伸出雙手給李奶奶看。
手掌上的血泡沒有增多,原來的血泡顏色有些許暗淡。
李奶奶放心了,戴手套還是管用的,就是手熱的難受。
李冬說還可以忍受。
李奶奶給她拿了換洗衣服,催她趕快洗澡,洗了澡身上才能舒服。
晚飯後,李冬又是躺下就睡着了。
李奶奶心疼地責怪李爺爺不知道勸着大孫女多歇歇。
李爺爺抽着煙搖頭說,“今天向家高家和我們一起組隊的,我怎麼叫大寶偷懶?”
“再說了,大寶做事蠻認真的,我叫她偷懶,她不得怪我啊?今天,我和大寶都是十二分。”
李奶奶不但不覺得驕傲,反而更心疼了,“不行,明天不准她跟你一起早集合了。”
李爺爺可不相信老伴的話:“你能拗過大寶?”
第二天,李奶奶果然沒拗過大孫女。
李冬又和李爺爺一起去早集合了。
她凌晨醒來進了空間秤了秤,82公斤。
她昨天雖然沒有排毒,但是高強度的勞作,讓她瘦了兩斤,她也很開心。
李紅是被她娘給拽起來的,她孃的意思是她不能連從來不做事的李大寶都不如。
要是李大寶今天凌晨不參加早集合,明天李紅就等早飯後再集合。
趴在她娘肩頭打瞌睡的李紅,看到李冬精神抖擻地來集合了,她立刻醒了困,“李大寶,你不困不累嗎?”
李冬對她聳聳肩,“我年輕,睡一覺就歇過來了。”
才怪,凌晨醒來,她也有一些疲憊,喝了一口玉水才振奮起精神。
“不可能!”
李紅不信,她腰痠背痛胳膊痛的,胖成那樣的李大寶爲什麼不累?
“你也就比我小半歲,年輕什麼年輕?”
李冬懶得理她,跟着社員一起進物品倉庫去領鐮刀。
“李大寶。”
李紅湊到她面前,“你爲什麼這麼有幹勁?”
李冬頭也不回地回她,“爲了早日實現社會主義四個現代化而奮鬥,你應該不知疲倦,你的思想要不得喲。”
發工具的張會計附和一句,“堅定信念艱苦奮鬥,迎接光明的未來。李紅,你的思想需要改造。”
李紅忙退回自己的爹孃身份,李大寶有毒,這時候還喊什麼口號,想整她?
王海蘭點了點閨女的額頭,“你很煩人,我都煩了。”
李紅低下頭,不敢看任何人,可別叫她背語錄什麼的。
今天一天,李冬安安靜靜地做事吃飯,沒有人來煩她打擾她,她的進度和昨天相比,稍微快了那麼一點。
今天組隊的,仍然是昨天的那些人。
高家和向家本來就想幫李家,李大寶做事認真不偷懶,他們更不會換組員了。
收工交回鐮刀,回到李家,李奶奶又是一番不放心。
但是看到大孫女臉不像昨天那麼紅了,略微放心些,草帽縫了一圈布後,作用還是不小的。
就是手上的血泡還沒多少變化。
左手的血痕倒是消了些。
給李奶奶打量完了,李冬才去洗澡,她不捆麥子,身上也扎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