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蟬帶着兩個嬤嬤上前按住了陸清珩,欲要拖出殿外。
陸清珩神情慌張,掙開她們,急忙辯解:“皇祖母,冤枉啊,那些書信真的跟我沒關係!我不知道!”
“皇祖母,就算是要罰我,也要讓我知道錯在何處吧?”
她抵死不認。
也不能把她怎麼樣。
太后神情嚴肅,“你還狡辯!哀家不是不知道你的爲人,卻也沒想過,你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連你的枕邊人也要陷害。”
“北荒上次來求哀家原諒你,求了整整一日,你倒好啊,轉頭冒充江凝晚給他寫信,他若真的變心,你以爲就能成你的把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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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珩臉色發白,被太后那凌厲的眼神盯着,心虛得不敢擡頭。
秦北荒見狀有些於心不忍,上前跪下,“皇祖母,清珩應是一時糊塗,求皇祖母寬恕。”
太后冷哼一聲:“糊塗?”
“她糊塗,她背後的人可不糊塗!”
陷害江凝晚,可不止是恨江凝晚那麼簡單。
陸家背靠皇后太子,而江凝晚是三皇子的表妹,這一招陷害若得逞,江凝晚前途毀於一旦,也將失去楚王這個靠山,那無疑是斷三皇子臂膀。
她不是沒見過皇族爭鬥,這些招數她還是看得明白的。
“好好的正事不做,去模仿江凝晚的筆跡,安的是什麼心,無需哀家點明!”
“你不認,那就掌嘴到你認罪爲止!”
陸清珩臉色慘白,眼底滿是懼意。
秦北荒還想求情:“皇祖母……”
太后神情不悅,冷聲呵斥:“你還叫我一聲皇祖母的話,就把嘴閉上!”
這警告的意味如此明顯。
秦北荒心頭一緊,不敢再多言半句。
若他被逐出皇族,才是一切都完了。
於是,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陸清珩被拖到外面。
緊接着便響起了掌嘴的聲音。
一巴掌一巴掌。
不間斷地響起。
清脆又響亮。
聽得秦北荒揪心不已。
江凝晚卻聽得心頭暢快,從未覺得那巴掌聲如此悅耳。
僞造家書欺騙她多年,終於讓陸清珩嚐到苦頭了。
“母后,陸清珩有模仿他人筆跡這個習慣,將來指不定還會模仿誰的筆跡進行陷害。”
聞言,太后沉思一二,“是個隱患。”
秦北荒震驚失色,連忙開口:“皇祖母,清珩她再也不敢了!肯定不敢了!”
江凝晚冷哼一聲,“不信去問問她,知錯了沒有?”
太后眼神示意宮女。
宮女快步走出房間,大聲問道:“陸清珩,太后問你知錯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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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傳來陸清珩倔強而堅定的回答:“我沒錯,我不知錯在何處!”
江凝晚無奈攤手。
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秦北荒恨不得出去讓陸清珩彆嘴硬了。
這回答果真惹怒了太后,“夠了,風蟬,停手吧。”
門外,陸清珩無力地跌倒在地,鮮血順着嘴角低落在地。
臉頰紅腫,如針扎般疼痛。
陸清珩眼眶泛紅,眼底滿是怨恨。
本以爲懲罰終於結束,但沒想到的是,太后又下令道:“把陸清珩押入慎刑司,好好管教。”
兩名太監上前直接把陸清珩抓起來帶走。
陸清珩倉皇失措,“皇祖母!皇祖母……”
但她的呼喚沒有任何作用,很快便被拖出了壽春宮。
秦北荒也慌了神,“皇祖母,清珩好歹也有官職在身,不能押入慎刑司吧?”
“她還要上戰場報效國家,求皇祖母開恩饒過她這一回!”
太后神情冷漠,“你們既然將此事鬧到哀家面前,哀家當然要秉公處置!絕不姑息!”
“此事,哀家自會跟皇帝交代。”
此次若不嚴懲陸清珩,不能讓她長個教訓。
“行了,若無別的事,你們都退下吧。”
江凝晚行禮告退,“改日再來給母后請安。”
她與秦北荒相繼走出壽春宮,江凝晚本想去看看慎刑司的情況,卻不想半道上被秦北荒攔住。
神情微怒地質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清珩模仿的筆跡?”
“你故意鬧到太后面前,就是想置清珩於死地,是嗎?”
江凝晚冷冷一笑,“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是你要到太后面前對峙的嗎?”
“陸清珩的下場,是她應得的。”
說罷,江凝晚轉身離去。
秦北荒僵住原地,緊攥着手心,的確是他要到太后面前對峙的,是他害了清珩……
此刻陸清珩被押入慎刑司。
漆黑昏暗的環境裏,充斥着濃烈的腐臭和血腥氣,令人作嘔。
隨行而來的風蟬跟慎刑司的公公低聲說了兩句。
公公點點頭,“放心,奴才定會辦妥。”
陸清珩心中不安掙扎了起來,“我可是皇上封的將軍,你們敢動我!放開我!”
“我要見皇后!我要見皇后!”
然而慎刑司的人什麼沒見過,這後宮除了皇上,那就是太后最大,自然得聽太后的。
“按住她的手!”
陸清珩的胳膊被死死按在佈滿血跡的石凳上。
而後公公拎起重錘,狠狠往陸清珩的手腕上砸去。
“啊——”
一陣鑽心劇痛襲來。
慎刑司內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但這裏的人早已見怪不怪。
那慘不忍睹的模樣,風蟬都不忍再看,轉頭回去覆命。
秦北荒也立刻去見皇上求情,在御書房外跪了許久。
皇上才命人去把陸清珩放出來。
當秦北荒接到陸清珩時,她已經奄奄一息,渾身毫髮無傷,唯獨右手……
……
江凝晚出宮不久,便聽說秦家請了數十位太醫。
陸凌松倉皇失措趕到秦家,大發雷霆差點跟秦北荒打起來。
揚言道:“我妹妹要是有個好歹,我要你們全家陪葬!”
聽說張太醫也被請了去,江凝晚便讓梨春把張太醫給請來一趟。
“陸清珩傷得很重嗎?”
張太醫點點頭,“要是在慎刑司多待一會,怕是右手都要保不住了。”
“不過現在也跟廢了沒什麼區別,慎刑司的人最擅長這樣的刑罰,傷在經脈和骨頭,想要養好,要耗費巨大的財力。”
“最後即便能正常吃飯拿東西,但握槍用劍是不可能了。”
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這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
現在開始用左手練劍,想要短時間內達到如今的身手,難如登天。
兩人正聊着,外頭突然傳來秦北荒的聲音:“我知道江凝晚在這兒,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