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多喚兩聲夫君

發佈時間: 2025-10-10 14:0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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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音早就收拾妥當了一切,傍晚時,估摸着時間點,備了一桌菜等齊司延回來。

一聽到他回來的動靜,她立即起身迎上去,期盼地問:“辦成了?”

齊司延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略有不爽的輕“嗯”。

不開心看見她對此的期盼。

又不忍心見她掃興失落。

江元音徹底地安了心,眉眼飛揚地拉着他往屋裏走。

齊司延往裏邁了兩步,遠遠望了眼餐桌,隨後駐足不走了。

江元音疑惑看他:“侯爺?”

齊司延垂眼看着江元音,“阿音這是又有甚主意想法了?”

桌上的菜只稍一眼,便能看出出自面前這位大廚。

她上一回做一桌菜,爲的是讓他答應與她假和離。

不知她這回又萌生了什麼念想。

難不成是不讓他同她一道回江南了?

光想想都心梗。

“哪有,”江元音否認,看破他心中所想的解釋道:“只是慶祝一切順利,塵埃落定。”

齊司延無聲看她,仍心有餘悸。

江元音對安撫他的情緒已經駕輕就熟,繼續莞爾道:“上回沒能讓侯爺嚐到妾身的手藝,妾身很是遺憾,今日下廚,只是爲了彌補妾身的遺憾,還請侯爺賞臉品鑑。”

她這番話,可是給足了他面子的“哄”他。

上一回她下廚,兩人不歡而散,他一口未嘗。

遺憾的,一定是他。

這時曲休好心的出口解釋道:“夫人不必遺憾,那日夫人的手藝,侯爺是嘗、嘗……”

話說到一半,被齊司延目光一掃,他後背發涼,字不成句了。

曲休止了聲,一臉不解加無辜。

他這都是爲了讓夫人開心,不讓兩人之間有誤會麼?

哪錯了?

侯爺怎地生他氣啊?

江元音倒是來了興致,側頭確認問他:“那日侯爺何時嚐了我做的菜?”

她記得他甩袖氣走了,她也沒了胃口,便讓雪燕、清秋收拾了。

後來她煮了面條去書房哄他,他也不肯吃呢。

曲休瞅瞅齊司延,爲難不語。

江元音不爲難曲休,仰頭望着齊司延,“還請侯爺替妾身解惑。”

齊司延只是看向曲休,神情不善地屏退:“下去吧。”

“是,侯爺。”曲休應聲,退下去前,不忘可憐巴巴向江元音投去求助的目光。

……夫人救我!

江元音會意頷首,也屏退了雪燕、清秋。

三人退下,貼心地關上門,留給夫婦二人獨處的空間。

齊司延硬邦邦地杵在那,側着頭,也不看她。

江元音輕柔地喚道:“夫君何時嚐了妾身做的菜?”

齊司延聽着這句“夫君”,放棄抵抗的回:“……你離開書房後。”

江元音訝然挑眉:“可雪燕、清秋不是把剩菜收拾了嗎?”

齊司延神情未有起伏,唯有耳廓微微泛紅。

那日兩人不歡而散後,剩下滿桌的菜,好在雪燕、清秋沒捨得浪費,收進了後廚,留給了晚上守院門的家丁,待他們後半夜困餓時,填填肚子。

他算是搶了守夜家丁的食糧,說出來多少有些跌份。

齊司延不願細說,含糊帶過:“總之那日我嚐了阿音的手藝,也應允了阿音,沒有白嘗。”

“阿音手藝很好,”他把話題的重點拉了回來:“就是不知這頓飯的代價我是否付得起。”

江元音嗔了他一眼,“都說了只是爲了慶祝一切順利,塵埃落定,侯爺不想吃便算了,我下回也不做了。”

她不再強求地鬆開他,兀自落座。

齊司延沉了沉臉,隨即望着她,不滿道:“阿音對我,未免欠缺了些耐心。”

每回好話說不到三兩句,他若不應了她,她反而說上氣話了。

這“夫君”才喚了一句,就不喚了?

江元音擡眸看他,笑銀銀地問:“那侯爺吃不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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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司延認命地嘆了口氣,在她身側落座,自己搭好臺階下了:“阿音廚藝精湛,爲夫自不會錯過一飽口福的機會。”

她不喚“夫君”,他可以自稱“爲夫”。

江元音笑笑,如上次一般一一爲其介紹餐桌上的菜。

她每介紹一道,他便嘗一口,再認真點評,一頓飯兩人吃得其樂融融。

待吃得差不多了,兩人停了筷,江元音方才詢問他入宮請奏和離的情況。

齊司延簡要的複述了一遍。

在李彥成答應他的主動請纓後,他才開口提議,讓李彥成先不要透露其已恩准他和江元音和離之事。

他將打着送江元音南下尋醫散心的幌子,暗地探查許昌安貪污庫銀一事,免得驚擾許清。

隱瞞的確是怕驚擾許清,但不僅僅是怕其知曉他要去查其嫡三子貪污庫銀一事,而是爲了讓江元音安全離開汴京。

他明面上是去撫州查案,暗地裏再和江元音去嵐州安家。

因爲已經“和離”,屆時他再只身一人回到汴京,李彥成也不會過問江元音的行蹤。

齊司延沉聲道:“明日我們便啓程南下。”

江元音頷首,猶豫了下,還是出聲問道:“侯爺,當真捨得?”

便是他父母早逝,這侯府當是存儲着他父母過往,以及他同父母相處的回憶的地方吧。

齊司延輕“嗯”了聲,試圖消散她心中的愧疚,溫聲道:“父親、母親當在我的心中、腦海,而不該在一座府邸裏。”

他這話幾分寬慰,幾分真心,“這侯府是父親、母親大勝胡人歸來後,受封賞賜的,若要按待的時間,其實父親、母親也甚少待在侯府。”

“何況我又不是不回侯府了。”

江元音心底一片溫熱,動容看他。

齊司延不忘抓住這個機會,討要承諾:“阿音若是覺得虧欠了我,餘生可要待我好些,不要負我。”

“我如何待侯爺不好了?”江元音不服地瞟了眼餐桌,“我爲侯爺熬藥、縫製香囊、下廚做菜,還待侯爺不好?”

齊司延眼神幽怨,理直氣壯道:“……可你對我沒有耐心。”

江元音認真求教道:“那要如何才算是對侯爺有耐心?”

“比如……”齊司延清了清嗓子,“下回試着多喚兩聲‘夫君’?”

江元音反應過來,從善如流地迴應道:“好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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