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仟柔和蘇宛珊走在最後面。
蘇宛珊忍不住問:“姐姐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蘇仟柔沒有回答,而是說:“妹妹問的是你給我下藥的事,還是說推我下水的事,又或是今日想要毀我名聲的事,不過,妹妹,你還是真不記教訓,這才一個月,就忘了死亡的滋味了”。
“你果然知道”,蘇宛珊停住腳步,看着她。
“若是不知,如今我怕是不知死多少次了吧”。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不對,你是怎麼知道的”。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上一次讓你溺水,本想給你一個教訓,讓你長長記性,只是現在看來,並沒什麼用,既然這樣,妹妹可就要做好準備了”。
“你少嚇唬我,我就不信了,你敢殺我”。
“爲何不敢,你覺得爹會爲了你,懲治我嗎”。
蘇宛珊沉默了,因爲她知道不會。
蘇仟柔往前湊近了些,又說:“蘇宛珊,沒有我護着你,你什麼也不是”,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宛珊惡狠狠的看着她,心中思緒萬千。
待客人全部離開後,除了蘇銘軒和宋詩語,其餘主子,全都聚集在紫蘭院。
蘇靖安和林蓉坐在上座,蘇仟柔和蘇皓宇坐在下首,蘇宛珊和月紅則跪在地上。
蘇靖安和林蓉的臉色都不太好。
林蓉開口道:“今日之事,你敢說你不知情”。
“回母親,女兒真的不知道”。
林蓉一掌拍在桌子上,“哼,你當我是傻子嗎,還不老實招來”。
蘇宛珊低着頭,死不承認。
蘇仟柔站了起來,說道:“爹,娘,今日之事,女兒也有責任”。
“這事與你何干,你莫要把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今日之事,誰也別想護着她”。
“娘誤會了,今天我站出來,便是想告訴爹,娘,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護着妹妹,因爲……不值得”,蘇仟柔做出一副十分傷心的模樣。
蘇宛珊看着她,不知她要做什麼,故而心裏惴惴不安。
“以前你不是最護着她嗎,今日這是爲何”,蘇靖安問。
蘇仟柔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走到他們的面前跪下。
“柔兒,你這是作甚”。
“有話起來說便是,不必跪着”。
“是啊,姐,你身體剛好,別把身體跪壞了,快起來”,蘇皓宇走過來扶她。
蘇仟柔順勢站了起來,畢竟她沒有受虐傾向,站着總比跪着舒服。
蘇宛珊看到蘇仟柔跪這麼一小會,大家都心疼得不行,而她,從一進來便跪着,卻無一人叫她起來,心裏更是不忿。
“柔兒,今日之事,你可是事先知曉”,林蓉問。
蘇仟柔沒有隱瞞,回答道:“是,女兒知道”。
“那你爲何不阻止,任由別人看我們蘇府的笑話”,蘇靖安斥責道。
“爹可知,今日之事,乃是妹妹特意設的局,就是爲了讓女兒身敗名裂,如若女兒事先不知,那麼,如今與李大公子共赴巫山的便是我,而不是月紅”。
“你說什麼”。
“柔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姐姐,你爲何要誣陷我……父親,母親,你們相信我,我真的事先不知,都是這個死丫鬟,是她不知廉恥,爬上李大公子的牀,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是啊,老爺,夫人,二小姐和大小姐一向交好,又怎會害大小姐呢……大小姐,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可千萬別上當了”,劉姨娘在一旁狡辯道。
“你們閉嘴……柔兒,你繼續說”。
“是,娘”,接着,蘇仟柔緩緩開口道:“臨近晚宴時,大哥擔心大嫂餓着,便讓我給大嫂送些吃食,當我從書桐院出來時,便遇到了月紅,她告訴我,妹妹喝醉了,正在西廂房休息,讓我去看看,我去了,但是,當我進到廂房時,卻看到李大公子躺在牀上,看樣子應該是中了春藥,不過,他昏迷着,所以我也不是很確定……哦,對了,我在廂房裏聞到了一股香味,爹可讓人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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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去查”。
“是”,管家王彭應道,緊接着走了出去。
蘇宛珊肉眼可見的變得緊張起來。
“後來呢”,林蓉問。
“後來,在我的追問下,月紅承認,是妹妹指使的她”。
“我沒有……二小姐,我真沒有”,月紅知道蘇宛珊的心狠手辣,所以,生怕她秋後算賬,故而急於解釋,卻不知,她的這一舉動,更令人懷疑。
蘇宛珊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閉嘴,然後看向蘇仟柔,委屈巴巴的說:“姐姐,你爲何要誣陷我”。
“是不是誣陷,你自己最清楚……爹,我不知道妹妹因何這般恨我,先是給我下毒,害得我差點死了,現如今又要毀我名聲,這些年,我自認爲對妹妹可謂是掏心掏肺,關懷備至,不曾有過半分的怠慢,可妹妹卻……”。
“你說她給你下毒,怎麼回事”。
“前段時間,我之所以會生病,並不是因爲着涼,而是妹妹給我下了毒,那日,她拿了些糕點來給我,爹也知道,我喜吃甜食,可是那日妹妹送來的卻是鹹口的,我吃了一口便不想吃,但是妹妹非要我吃,最後硬是讓我吃了兩塊才罷休,而等到晚上,我便開始發熱,陷入昏迷,差點醒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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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這只不過是巧合罷了,我對你一向是尊敬有加,又怎會害你”。
“是啊,大小姐,二小姐對你可是崇拜得很,所以,她怎麼可能會給你下毒,你定是誤會了”。
“柔兒,你可有證據”。
“沒有,所以女兒一直沒說,而且,一開始女兒並不知道是妹妹所爲,只以爲是月紅被人收買,因爲剩下的那些糕點,最後都被她給處理掉了,直到今日,女兒才知道,原來這一切,竟是妹妹指使的”。
“月紅,你還不老實交代”,林蓉歷斥道。
“老爺,夫人,奴婢沒有,奴婢對大小姐忠心耿耿,又怎會害她,還請老爺,夫人明察”。
“好一個忠心耿耿,忠心到想做我的嫂子是嗎”。
“柔兒,你這話是何意”。
“娘可知她爲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妹妹害我,因爲妹妹許諾過她,事成之後,便讓她做大哥的妾室”。
“什麼,好你個丫鬟,竟敢覬覦主子,還妄想做妾室”。
“奴婢沒有,這都是大小姐的誣陷,奴婢從來沒有肖想過大少爺,還請夫人明察”。
“來人,把她拖下去,杖責二十,如若還不說實話,便亂棍打死,想來李府也不差這一個妾室”。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眼瞧着自己就要被拉走,月紅顧不得那麼多,抓住蘇宛珊的手臂,“二小姐,救我”。
此時,蘇宛珊十分後悔沒有提前解決掉她,以至於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把柄,而現在,她自身難保,便是想救,也無能爲力,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