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珩想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去見逸王妃一面,當面談談這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來到錦華居,恰巧旬嬤嬤去後廚了,院中無人。
房間裏卻傳來了談話聲。
是秦漸漸的聲音!
陸清珩臉色一變,壓低腳步聲來到房門外,豎耳認真聽。
“我覺得要不了多久,哥就能休了陸清珩了,但是陸清珩解決了,江凝晚那邊還沒動靜,哥似乎也沒再去找過江凝晚,他們沒機會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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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妃笑道:“沒有機會,就製造機會。”
“我已與我母親商量好,她會在府中設宴,邀請江凝晚,北荒也會去。”
“屆時找機會讓他們獨處一室,乾柴烈火的,若能圓了房,江凝晚便能受制於我們,任我們擺佈。”
當門外的陸清珩聽到這話,額頭青筋暴起,當即便想衝進去當面質問逸王妃,算計自己兒子,有這樣的母親嗎!
她緊攥着手心忍下了推門的衝動。
眼底恨意漸起,閃過一道凌厲寒芒,既然要毀了江凝晚的清白,那何不將計就計。
但這個人,不能是秦北荒!
思及此,她立刻轉身離開,出府,找到了裘副統領。
“有件事,我要你幫我。”
“你說。”
“過段時間蕭家設宴,無論如何你都要去參加,並且……”
……
追查裘成還沒有新的線索傳來,但黑市那邊倒是有了好消息。
齊修塵又賭輸了三萬兩,欠債已經還不上,被黑市賭坊給扣下了,要讓齊家人還錢贖人。
欠條已經送到了永伯候府。
此刻的永伯候府,也是一團亂麻。
柳氏跪在齊侯爺面前,傷心欲絕,“爹,求你救救修塵吧,我就這一個兒子,您就這一個孫子啊。”
“他是齊家唯一的後人!”
齊侯爺神情嚴肅,心情沉重又憤怒,“我讓你們看好他看好他,竟又讓他逃出去賭!還跑去黑市賭!”
“見得光的地方,姑且不敢把我們永伯候府的人怎麼樣,可那黑市是見不得光的地方!他們什麼都做得出來!”
齊隨舟跪在地上傷心極了,“爹,那現在怎麼辦?”
齊侯爺震怒拍桌,“怎麼辦,籌錢啊怎麼辦!”
誰讓他就這一個孫子呢。
這時,一旁的齊婉兮擦乾了眼淚,“我有五千兩,可以給你們拿去救修塵。”
“但是我就一個條件,幫幫我家溪如!”
齊婉兮咬牙切齒,無比憤怒,“我一定要江凝晚那個踐人付出代價!”
自從溪如腿斷了,他們請遍名醫,也請了宮中精通接骨的太醫,但他們都說,溪如的腿沒得治。
已經徹底殘廢了。
她日日以淚洗面,咽不下這口氣,想讓江國公出面,可他卻三推四阻,就是不肯找江凝晚算賬。
她能求的也只有孃家永伯候府了。
齊侯爺面露難色,不是他不想給江溪如做主,而是江凝晚實在得罪不起。
但眼下急缺現銀,轉賣商鋪田地需要時間,齊婉兮這五千兩至關重要。
“對付江凝晚,你想讓我們怎麼做?”
齊婉兮連忙開口:“我知道正大光明對付她很難,爹不是有江湖上的人脈嗎,我要她賠我溪如一條腿!”
“我要親手砍她一條腿!”
聞言,齊侯爺憂心忡忡,這可不是個簡單的事情,聽說就連北地副統領裘成都不是江凝晚的對手,得找多厲害的江湖高手才能斷江凝晚一條腿?
但眼下又缺錢,考量後他猶豫着點頭,“此事,我……”
然而話音未落。
有下人匆匆來報:“侯爺,江將軍到訪!”
齊婉兮震驚起身,滿面怒意,“江凝晚?她還敢來!”
這個時候江凝晚來添什麼亂,齊侯爺眉頭緊鎖,“不見。”
“但是她說,她能救大公子。”
此話一出,齊侯爺和地上跪着的兩人都立即起身,震驚萬分,“什麼?”
齊婉兮臉色驟變,“爹,你別信她的。”
說着,齊婉兮就衝了出去,厲聲大罵:“江凝晚你這個毒婦!我不會放過你的!”
齊侯爺正讓人把齊婉兮拉走時,江凝晚已經走進了院子裏。
看到齊氏也在,江凝晚毫不驚訝,淡淡一笑,“姨娘不在家中照顧溪如,怎麼在這兒呀。”
“溪如的腿好了嗎?”
齊婉兮怒火直衝頭頂,恨意洶涌,“你會有報應的!”
極少見到齊氏如此失態,當年入府爲妾都是以勝利者的姿態,得意洋洋,如今也體會到心如刀絞的滋味了。
江凝晚不再理會,徑直走向齊侯爺。
開門見山。
“我能救齊修塵,黑市我有人脈通關係,現銀我也有,可以在一天之內幫你們還上這筆賬。”
“我只有一個條件。”
“給榮娘一個名分。”
雖然花那麼多錢去交換這樣一個條件,有些吃虧,但這是林清來的要求,她只好照做。
齊侯爺和齊隨舟在內的幾人皆是一臉困惑。
“榮娘是誰?”
就連齊隨舟都一頭霧水,這麼多年他早就忘記自己還有個女兒了。
“你忘了,你的外室,林榮。”
“你們還有個女兒,叫林清來。”
“給榮娘一個名分,我幫你們救齊修塵。”
柳氏一聽,臉色頓時鐵青,眼神凌厲剜了齊隨舟一眼,切齒道:“一把年紀了,挺能折騰啊!”
齊隨舟慌張擺手,“陳年舊事,早就斷乾淨了。”
“不知道怎麼還會……”
“不過要是能救修塵的話,要不……”
齊隨舟越說越沒底氣。
齊侯爺目光沉靜看向江凝晚,“你爲何會爲這樣一個外室,救修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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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晚脣角微揚,目光掃過齊婉兮。
“因爲我不想讓你幫江溪如。”
“我要她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承擔全部代價!”
齊婉兮這個時候在永伯候府,不用猜也知道她的目的。
“踐人!你這個踐人!你怎麼不跟你娘一起去死!當初我就不該心軟,早些剷除你這個孽障!”齊婉兮怒目圓睜,崩潰失控。
可更讓她崩潰的是,她的親爹說:“快把她拉走。”
家丁架起她胳膊,將她帶走,齊婉兮絕望大喊:“爹!我才是你女兒啊!你聽我一言,絕不能信江凝晚!”
“爹……”
齊氏的聲音漸漸遠去,消失不見。
江凝晚看向齊侯爺,“怎麼樣?我的條件對永伯候府來說不難吧?”
給外室一個名分,就能救自己的孫子回來,這是多麼划算的一筆買賣,他們沒理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