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妃臉色一變,有些難堪,五十兩對現在的她們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也不知怎的,將軍府走到了如今這步田地。
想起來也是悔不當初。
眼看着陸家勢頭正盛,本以爲能給他們家帶來權勢富貴,趕走了江凝晚,卻沒想到,陸家真是無用啊。
府裏也是雞飛狗跳的。
特地去廟裏拜拜菩薩,哪知道下山還被催債的給圍堵了,她好歹也是逸王妃,被催債的逼到如此狼狽的地步,讓她顏面何存。
如今竟要靠江凝晚幫她解圍。
看江凝晚如今這般威風,又有錢又風光,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錢我們會還的,再寬限幾日吧。”逸王妃硬着頭皮說道。
總不能真讓人把秦漸漸綁了去。
那幾個混混見有臺階立馬下,連忙說:“今日就看在江將軍的面子上,再寬限你們一些時日。”
說着,朝江凝晚點頭哈腰的行禮,“那我們就不打擾江將軍了,告辭告辭。”
隨後屁滾尿流地跑了。
逸王妃鬆了口氣,正準備跟江凝晚道謝,“凝晚,今日……”
“繼續。”江凝晚置若罔聞,冷聲下令,策馬帶着人離開了。
隊伍就這樣從她們身邊浩浩蕩蕩的經過,揚起漫天塵土。
“咳咳咳咳……”逸王妃被驚得險些摔到,掩面直咳嗽。
“這踐人故意的!”秦漸漸不滿怒罵。
逸王妃臉色驟變,連忙捂住她的嘴,“可別讓江凝晚聽見了。”
望着漸漸遠去的隊伍,逸王妃微眯起眼眸深思起來,問道:“你覺得,是江凝晚做你嫂嫂好,還是陸清珩做你嫂嫂好?”
秦漸漸忽然一怔。
她幾乎沒有猶豫,脫口而出:“自然是江凝晚。”
“雖然她總惹我生氣,但在哥把陸清珩帶回來之前,她對我還挺好的。”
“吃穿用度,給我們的都是最好的。”
“哪像陸清珩,鐵公雞。”
“只是可惜……”
逸王妃笑了笑,“你還不算糊塗。”
“咱們將軍府,是需要江凝晚來搭把手了,若能讓她和你哥和好如初,今後日子便好過了。”
秦漸漸聞言詫異,“可是江凝晚都嫁給楚王了。”
逸王妃擡步回到馬車上,意味深長笑道:“楚王腿有殘疾,他們應該還沒圓房呢,沒圓房就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何況江凝晚時常住在江宅,與楚王分居,他們表面和諧,但相處壓根不像夫妻。”
“當初她嫁給你哥時,江國公那樣迫切要求出徵前成親,就說明她對你哥用情至深,如今雖然斷了,但感情還是有的。”
“只要她願意,與楚王和離,再嫁你哥也不是不行。”
聽到這話,秦漸漸覺得實在荒唐,婚姻嫁娶,終身大事,哪能如此兒戲。
但仔細一想,若江凝晚能跟她哥和好如初,那給她們帶來的,可是莫大的好處。
“可是陸清珩在府裏,她不會回頭的。”秦漸漸只覺得此事格外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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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妃卻自信一笑,“你信不信,你哥只要朝她勾勾手指,她立馬就會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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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珩在,她顧及顏面不會改嫁你哥,但只要她心在你哥身上,便會對我們言聽計從。”
思及此,逸王妃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心生一計。
……
入夜。
酒樓後院。
房間裏,江凝晚看着已經養得面色紅潤的榮娘,神情凝重,“她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嗎?”
榮娘有些愧疚,眉眼低垂,嘆息道:“她整日唸叨說,楚王會來救我們的。”
“說跟楚王會更安全。”
“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還是什麼都不肯說。”
江凝晚不禁嗤笑,“都多長時間了,楚王要是會救她,早就來救了。”
也不知道林清來對楚王救她這件事怎麼那麼大的執念。
榮娘每日服用着昂貴的湯藥,身體已經好了不少,已經完全看不出病態,這都不能打動林清來嗎?她最在乎的難道不是她娘嗎?
看榮娘都勸不了林清來,那只能用點手段徹底斷了林清來的希望。
離開後,江凝晚吩咐夥計:“最近別看管得那麼嚴,給她逃跑的機會。”
“但不能真讓她逃了,悄悄跟着,及時告訴我。”
夥計點頭應下。
等了兩日,林清來果然逃了。
但榮娘腿腳沒有她那麼利索,林清來一個人逃了。
江凝晚得知消息後,當晚便帶上了五六個人手,打扮成了楚王府護衛。
在林清來逃出去一整日後,夜幕時分,她果然前往了楚王府,一路上都十分謹慎。
江凝晚帶着人遠遠跟着,經過僻靜無人的巷子,立刻加快腳步朝林清來而去。
林清來十分警覺,立刻便察覺到被跟蹤,往黑衣中撒腿便跑。
江凝晚帶着人緊追不捨。
漆黑的巷子裏四通八達的,很快便不見了林清來身影。
江凝晚等人在岔路口停下。
環顧四周,江凝晚目光掃過角落的竹筐,但很快移開。
隨行男子低聲開口:“分開找!王爺說了,不必留活口,抓到即殺。”
“是!”衆人立刻分散開朝各個巷道追去。
當躲在竹筐裏的林清來聽到這話,呼吸一窒,指關節掐得發白。
他們說的王爺,難道是楚王?
楚王要殺她?
林清來呼吸變得急促,確定外面沒人後,她立刻拔腿就跑。
遠處屋頂上,江凝晚靜靜看着林清來從竹筐裏鑽出來,飛快逃離。
江凝晚回去換了衣服,慢悠悠回到酒樓。
剛泡好茶,忽然房門被撞開,林清來驚慌失措地衝了進來,氣喘吁吁。
“回來了?”江凝晚漫不經心地倒了兩杯茶。
林清來平復下心情,緩緩上前坐下,看了一眼面前的茶水,“你知道我會回來?”
江凝晚笑裏透着幾分殺意,“你娘還在這兒。”
“若拿她性命威脅,你總會回來的。”
林清來臉色微微一變,但卻嘴硬冷哼道:“我要是在乎我孃的性命,我就不會一個人跑了。”
她娘是她的軟肋,她不想讓江凝晚一直拿捏她。
“可你從北地一路逃回來,冒着那麼大的風險,不也是爲了見你娘一面嗎?”
被江凝晚戳破,林清來臉色難看,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我可以認罪!”
“但我有一個條件!”
江凝晚眸光一閃,“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