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也活該,誰讓你瞞着不說。此處本應第一時間處理,現在蛇毒已經蔓延,你還想不想保它?”
祁宴只差沒痛到打滾,面色慘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一顆顆砸落在地上彷彿能聽到清脆的聲響。他緊咬着牙關,雙手死死地拽着地上的藤草。
“你別那麼用力擠啊!那處,很痛!真的很痛!”
清月不理會他,手上的力度繼續加重。疼的祁宴嗷嗷直叫,哪怕在戰場上中刀中槍,都沒這般疼痛。
“我必須將關元穴、衝門穴、曲泉、血海、陰廉處的毒素全部推擠到一處,才好處理啊?”
“不許再亂動了,不然你自己來?你努力努力折腰,看看能不能夠得着?”
祁宴欲哭無淚,他又不是一條軟綿綿的蛇,怎麼可能夠得着。
“清清,你以後不要嫌棄我好不好!”
“這話你跟以後的王妃說吧!”
清月已經盡力將毒素吸盡,並連敷三層清毒草,以求多一些勝算。
“傷口我已經替你處理妥當,至於會不會影響日後行事,我不敢保證。你自求多福吧!”
反正已經顏面盡失,祁宴便破罐子破摔,像街上的乞丐一樣,拽着清月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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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反正你看都看了,再幫我檢查檢查,看它還會不會痊癒,成麼?”
“滾!”
清月並不知他有隱疾之事,只當他同正常男人一樣,又想佔人便宜。
其實經過這般處理,回去後再服以湯藥排毒,應該無大礙,只是爲了報復他在陷阱內的輕薄強吻,故意說的嚴重,嚇唬嚇唬他罷了。
“切記,三個月之內不準動色心,否則,大羅神仙難救!”
“清清,你懂醫對不對?你就幫我看看,會不會影響以後,好不好,求你了!”
諱疾忌醫的九王爺,第一次這麼主動求治。
只因面對動情的女人,他無法容忍自己後半生,繼續當一個廢物。
“清清,我不會親犯你的,我只想知道自己到底還行不行!”
清月實在忍無可忍,如實告訴他。
“行行行!你很行!”
“你的錘沒問題,你的槍也沒問題,我已經及時鎖住穴位幫你把毒都清了!”
“只要回去再吃幾副解毒湯,九成可以人事,行了吧!”
“剛剛那些話,都是騙你的,笨蛋!”
清月說的火冒三丈,本來就如此尷尬,這不知廉恥的狗男人竟然還要一直問問問,真的,真的,真的很煩人!
祁宴的顧慮緊張,並未打消。
“清清!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怕是不知道,我……我有……”
“閉嘴!”清月怒吼道。“你若再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把你閹了!”
祁宴……
既然不準說,那直接動嘴也行。
他今日,反正沒臉沒皮,褲子都脫了,非得試一試!
“混蛋,你怎麼可以……”
狂風驟雨一般的強取豪奪,清月根本無法反抗。
除了哼哼唧唧,連喘息的餘地都沒有。
不過片刻功夫,突然,暴風雨驟停,祁宴猛的一把將她推開。
“轉身,不許偷看!”
“孤要更衣!”
祁宴的中衣已經碎成布條,他用最快的速度套上褲子和外袍後,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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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要多謝這窩蛇,讓那埋沒在混沌中的睡龍,終於得以重見天日。
“清清,你等等我!”
祁宴匆匆束好腰帶,瘸着腿追向清月。
“清清,你生氣了?”
祁宴嘴角的笑容,比六月的驕陽還刺眼。
“清清,你別生氣!今天你辛苦了,再多算你救我一次好不好?”
清月能不氣嘛,她簡直氣炸了。
世間怎會有這種卑鄙無恥,骯髒流痞,恩將仇報之人。
“那再多算三次好不好!”
反正蝨子多了不癢。祁宴如今重症已痊癒,渾身無比輕鬆,整個人都飄在雲端,就是再多算一百條命,他也樂意。
“清清,孤喜歡你,你同祁慕退親,做孤的侍妾好不好?孤會寵你的!”
“你說什麼?”清月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整張臉都成了緋色。
“孤說讓你同祁慕退親……”
“滾!”這一聲怒吼,喊的地動山搖。
祁宴知道,她喜歡祁慕,卻沒料到她會如此憤怒。
侍妾二字,讓清月心如刀絞。
世間男人,皆是狼心狗肺的無情之輩。
京中傳言,說什麼九王爺不近女色。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眼前的混賬,就是世間最踐、最髒、最噁心的狗東西。
“嘔……”
回想方才經歷的一幕幕,清月忍不住腹中翻涌。
那種在萬花谷經歷過的被人半夜騷擾,隔着牆院垂涎的憎惡感,再次重現。
“清清,你怎麼了?”
“別叫我清清!離我遠點!你讓我感到噁心!”
祁宴以爲,是自己的衝動反應,嚇到她了。
“清清!你是醫者,應該知道,男人動情時,都是這樣的!”
清月學醫八年,第一次正式派上用場,沒想到卻是救了這麼個狗東西。
此刻,清月想祁慕了,很想,很想。
放眼整個京城,怕是只有他,願意娶一個出生在煙花之地的娼技之女爲妻吧!
“九王爺!你我相識一場,待我成親時,來喝杯喜酒吧!還你擡愛之恩!”
“沈清月,你什麼意思?孤一次次求你,你就這麼踐踏孤的真心。孤有這麼不堪嗎?”
好一個真心,清月氣急而笑。
“九王爺,你從第一次見我,就知道我髒,何必自欺欺人呢?”
“我一次次的告訴你,我是祁慕的未婚妻,我愛他,你爲什麼非要橫插一腳呢?”
“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我是碾落塵埃的技子,咱們本就不是一路人。所以,何必錯路同行呢?”
“放過我吧!所有的命,一筆勾銷,我不用你還了!”
從清月深如泅淵的眼神中,祁宴看到了憎惡、怨憤和無望。
他不知道哪裏錯了,這小狐狸突然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冷的毫無溫度。
明明前一刻,她還是有血有肉有脾性的嬌氣包。
“清清,一定要這樣嗎?”
清月目光清冷,神情疏離,“九王爺,你的黑甲衛來尋你了!你回吧,咱們就此別過!”
幾十個身着堅鎧的黑甲衛健步飛來,整齊地單膝跪地。
“屬下參見王爺!”
祁宴周身寒氣逼人,眸光凌厲,冷冷的問。“太醫呢?”
爲首的一名領隊指了指不遠處。“回王爺,全部在前面!”
“先讓太醫給你看看傷勢再回!”
祁宴說完就闊步離去。留在原地的黑甲衛們依然保持着跪地的姿勢,有些莫名其妙摸不着頭腦。
“王爺,屬下並未受傷!”
一旁的兄弟暗中捅了他一下,這名小領隊才發現,旁邊還站着位漂亮的姑娘。
“姑娘,王爺剛剛說的是你嗎?”
“不是!我也未受傷!”清月不想再與祁宴碰面,直接問他的下屬。
“公子。你們有馬嗎?可不可以借我一匹!明日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