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塵賭錢欠的債,不是輕易能還上的,等齊修塵被討債的綁了,他們就知道十萬兩是能救他們命的。
齊修塵是齊家唯一一個孩子,齊家不可能爲了江溪如而放棄他。
這狀他們註定告不成。
……
永伯候府。
當齊婉兮看到兄長臉上的傷,大驚失色,又憤怒無比,“你說什麼?江凝晚把你關起來打?”
“太過分了!她這是一點不把我們家放在眼裏啊。”
“可憐了我們溪如,一個姑娘家,竟被當街打斷了一條腿……這要是落下什麼病根,可怎麼嫁人啊……”
齊婉兮傷心欲絕地抹着眼淚。
齊侯爺怒拍桌子,“仗着自己有了官職,無法無天!”
“我這就進宮,討個公道!”
齊隨舟正讓夫人柳氏上着藥,忽然被暗暗推了一把,轉頭迎上夫人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什麼。
“爹,此事要不要從長計議?”
“畢竟那江凝晚背後還有楚王府……”
聽着齊婉兮的哭聲,齊侯爺正在氣頭上,負手而立,怒道:“楚王又怎麼了!我會怕他?”
說着,齊侯爺怒氣衝衝地出門去。
柳氏連忙掐了齊隨舟一把,江凝晚願意給十萬兩,這可不是筆小數目,齊婉兮可拿不出這麼多錢給他們。
若真得罪了江凝晚,兒子欠的債拿什麼還!
齊隨舟立刻追了出去,“爹,咱們再商量商量!”
然而,剛至前院,便有家丁來報:“侯爺,楚王來了。”
話一出,幾人神情都緊張了幾分。
下一刻,便見楚王坐着輪椅被緩緩推來,那迫人的氣勢,讓齊侯爺的怒火立刻壓了下去。
客客氣氣地行禮:“楚王殿下。”
秦霜遲神情平靜,“侯爺這是要進宮?”
齊侯爺心中一緊,臉色難看。
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楚王來了,那必是登門賠罪的。
他也就沒什麼好低聲下氣的,挺直了脊樑,語氣凌厲:
“我外孫女被江凝晚當街打斷了一條腿,渾身都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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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去江宅討要個說法,卻被打得頭破血流!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非要去討個公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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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秦霜遲卻是面色平靜,從容道:“正巧,本王也要進宮,那侯爺同行吧。”
齊侯爺一驚,“進宮?”
他不是來賠罪的嗎?
秦霜遲緩緩從衣袖中取出一疊欠條,“本王近日追查地下錢莊,無意中發現齊大公子與地下錢莊牽涉頗深,不止是欠了錢莊數目巨大的銀兩,還參與地下錢莊放印子錢。”
“本王正好要將這些呈給皇上。”
那平淡不起波瀾的語氣,卻讓院中幾人心顫腿軟。
齊侯爺的臉色陡然一變,不禁咬牙切齒。
這個孽畜!
落下這麼大的把柄在人家手裏!
“侯爺?愣着做什麼,走吧。”秦霜遲催促着,準備出發。
齊侯爺咬咬牙,追了上去。
“楚王殿下,此事,也不是很着急。”
“我就先不進宮了。”
聞言,秦霜遲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意,“侯爺是聰明人。”
“我家王妃雖然擅武,但並非是個不講道理的人,能把她氣成那樣當街打斷一條腿,可見犯的是要命的事。”
“侯爺不妨冷靜考慮一番,再決定要不要出頭。”
說完,秦霜遲便坐着輪椅離開了。
留下齊侯爺陷入沉思,也逐漸冷靜,權衡起利弊。
溪如,終究是別人家的女兒。
他沉思着往回走,齊婉兮迎面而來,“爹,你不進宮了嗎?”
她看到楚王來了,但並未聽清他們講什麼。
齊侯爺面色凝重,“此事需從長計議!”
齊婉兮震驚萬分,不甘道:“爹!溪如她受那麼大的罪,你不管嗎!”
齊侯爺沉默着,這時柳氏連忙上前拉住齊婉兮胳膊。
“溪如遭這麼大的罪,我們做長輩當然心疼,但是對面是楚王,總不能把我們家搭進去吧。”
“再者,江國公是江凝晚和溪如的親爹,兩個女兒鬧成這樣,他這個當爹的更應該爲溪如做主才是。”
“他出面管教江凝晚,給溪如出頭,才更合適。”
柳氏一番藉口推辭,令齊婉兮震驚又心寒。
“大嫂,修塵的欠債,有不少都是我墊錢還的吧?我把修塵當自己親兒子對待,你對溪如就這般冷漠?”
柳氏眼底閃過些許不耐煩,“妹妹,話不能這麼說,咱們一家人,互幫互助是應該的,但也要量力而行是吧?”
“你不如問問江國公,他怎麼不敢找江凝晚算賬?”
“他這個當爹的都不管,我們出頭豈不惹人閒話,裏外不是人。”
齊婉兮氣紅了眼。
她往日沒少往凌家拿錢,填齊修塵欠賬的窟窿,如今要他們幫忙的時候,卻是這副嘴臉!
憤怒離開永伯候府,國公府便炸了鍋。
齊婉兮哭鬧一整日,尋死覓活。
……
江宅大門外。
國公府的馬車緩緩駛來,江秉德怒氣衝衝地下了馬車,往江宅而去。
“江凝晚呢,叫她出來見我!”
護衛答道:“小姐身體不適,還在養病。”
江秉德冷哼一聲,一拂衣袖往大門裏去。
“她倒是好意思裝病!”
護衛並未阻攔,江秉德徑直來到正廳坐下,心中怒火難消,“叫江凝晚過來!”
“她若不來,我是不會走的。”
他今日非要好好問問江凝晚,是不是想拆散這個家!
溪如傷重,她娘日日以淚洗面,要死要活,已經絕食兩日。
齊家上門來討要說法,竟也被她關起門來毒打,簡直無法無天!
護衛只是點頭,什麼話也沒說。
就讓江國公等着。
實際此刻,江凝晚已經在去國公府的路上。
國公府的馬車還沒到這條街,江凝晚便已知道了消息,直接從後門策馬前往了國公府。
進了國公府大門,江凝晚直奔清輝苑。
“大小姐。”綾兒在院中撞見她,嚇了一跳。
江凝晚直接把綾兒在內的幾個丫鬟關到了院子外去。
“大小姐!你做什麼啊大小姐!”綾兒急得拍門。
推開房門,江凝晚殺氣騰騰走進房間。
已經聽到聲響的江溪如醒了過來,看到強闖入內的江凝晚時,臉色發白,緊張地撐起身子。
“姐姐,你怎麼來了……”江溪如眼底滿是懼意。
江凝晚緩緩在牀邊坐下,打量了她一番,“聽說你腿斷了,我來看看……斷得徹不徹底。”
隨着她陰冷的話音落下,她的視線落到了江凝晚受傷的腿上。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江溪如緊張得眼淚直掉,聲音裏夾雜着幾分恐懼。
江凝晚擡手緩緩落到她腿上,微微用力,便令江溪如痛呼出聲。
但她身子虛弱,無處可躲。
江凝晚眼底一片寒意,幽幽開口:
“是不是故意的,已經不重要了。”
“今日,咱們新仇舊賬一起算!”
“國公府的家產我不跟你爭,都是你的,下半輩子就躺在牀上好好享福吧。”
說着,江凝晚的手指落在了她斷腿之處,緩緩從腰後摸出一把榔頭。
“不!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江溪如眼裏盛滿淚水,害怕得抖如篩糠。
聽着她求饒的哭聲,江凝晚心中恨意不減。
揚起榔頭便狠狠砸了下去。
“不!不要!”江溪如哭喊得撕心裂肺。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