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幽蘭院後,蘇仟柔隨即屏退左右,並讓人守在門口,不讓人靠近。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我原名叫李鴻燁,我爹叫李豐,乃是已故柳將軍的副將”。
蘇仟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所以,你爹就是那個背叛的下屬”。
“我爹沒有背叛”。
“你說你當時就在場,也就是說,你目睹了全過程”。
“嗯”,然後,李培逸陷入回憶裏,緩緩說道:“當年,柳小姐不過六歲,正是好玩的時候,於是,柳將軍便讓幾個將領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將軍府與其一同玩耍,而柳將軍遇害那日,我們幾個小孩子正好在玩捉迷藏,而我恰好躲在柳將軍的書房裏,沒過多久,柳將軍便帶着我爹,還有柳鳴冶走了進來,然後我便聽到他們在談論販賣兵器一事,這才得知,原來柳鳴冶一直在暗地裏將我們雲月的兵器賣給外邦,而這事無意間被我爹發現,於是他將此事告知給柳將軍,因此,柳將軍找來柳鳴冶對質,一開始,柳鳴冶還不承認,直到我爹拿出證據,他才不得不承認”。
“那後來呢,他擔心柳將軍和你爹告發他,於是將他們都殺了”。
“嗯,柳將軍本是想讓他去自首,但是他不肯,於是柳將軍便讓我爹將他綁了,不曾想,他竟挾持柳將軍,然後在爭執之下,失手將柳將軍給殺了,最後,更是一不做二不休,將我爹亦給殺了,但是卻對外宣稱,是我爹與柳將軍發生衝突,然後將柳將軍給殺了,而他則是替天行道”。
“死無對證,顛倒黑白”。
“當時幾乎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的說辭,但是,更沒有人會相信,一個親弟弟爲了一己之私竟不惜殺害自己的親哥哥,故而,最後先皇下旨,將我們全族流放”。
“那你是怎麼躲過一劫的”。
“我躲在書房的櫃子裏,不敢出去,然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到我醒來,已是第二日,當時所有人都在忙着柳將軍的身後事,故而沒有人發現我,我就偷偷溜回了家,而祖父知道,我們怕是躲不過這一劫,於是讓下人連夜將我送走”。
“你說柳鳴冶販賣兵器,可有證據”。
“沒有,當年我爹查到的證據早就被銷燬了”。
蘇仟柔思索片刻後,問:“那你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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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培逸沉默不語。
蘇仟柔不由得想到方才他問柳鳴冶在不在府中,於是問:“你想做什麼”。
“柳鳴冶的書房裏應該有他與外邦聯繫的信件”。
“你想去偷”。
“嗯”。
“有把握嗎”。
“原本沒有,但是現在有了,鎮國公府的佈防並不嚴,我能應付”。
“鎮國公府不管怎麼說也是武將世家,切勿掉以輕心,謹慎爲好”。
“我知道”。
“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
“今晚”。
“小心些”。
“好,那我先走了”。
“嗯”。
然後,李培逸走了出去。
蘇仟柔則陷入沉思,不知在想些什。
過了一會,菊夏進來,說道:“小姐,大公子來了”。
蘇仟柔這才回過神,看向蘇銘軒,“大哥怎麼來了,快坐”。
蘇銘軒過去坐下,隨意問道:“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大哥這個時辰過來可是有什麼事”。
“明日明煊便要回去了,但是我要當值,不方便去送他,你替我去送送他”。
“好”。
蘇銘軒拿起茶杯,飲了一口,然後又道:“之前我讓你考慮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什麼事”。
“別給我裝傻”。
蘇仟柔知道矇混不過去,於是說:“我和顧公子最多就是朋友”。
“朋友,那你收他的玉佩”。
“什麼玉佩”,蘇仟柔一臉的茫然。
“我們回皇城前,他是否給過你一個玉佩”。
“嗯,那個玉佩有什麼問題嗎”。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那是他的貼身玉佩,從出生便戴在身上,據說是高僧開過光,能報平安”。
蘇仟柔沒想到竟是他的貼身玉佩,“我以爲只是一塊普通的玉佩”。
“你啊,當局者迷”。
“大哥此話何意”。
“你說呢,他把貼身玉佩都送給你了,這還不夠明顯嗎”。
“你是說……顧公子喜歡我”。
“不然呢”。
“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也就你,什麼都不知道”。
蘇仟柔不由得想到之前的種種,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隨後,蘇銘軒問:“你不喜歡明煊,是不是因爲你……”,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蘇仟柔看着他,不知他要說些什麼。
猶豫片刻,蘇銘軒還是忍不住問:“你是不是喜歡……攝政王”。
“大哥,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會喜歡攝政王”。
“你不喜歡他,那你爲何要與他多次來往”。
“你都知道了”。
“昨日聽說的,你們半年前就見過,而且這半年來,你們還見過不少次”。
蘇仟柔鬆了一口氣,還以爲他們私下來往被發現了呢,隨後說:“我們是見過許多次,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喜歡他”。
“真的”。
“自然是真的,攝政王豈是我能覬覦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攝政王不管是品性,樣貌,還是才華,皆是上乘,但是他的身份……若是你和他在一起,必定會有不少的麻煩”。
“我知道,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你有分寸就好”。
“大哥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
“嗯,那我先回去了”。
“好”。
然後,蘇銘軒站起來,準備離開,突然想到什麼,又說:“明日……”。
“我會去的,正好我也有些話要與顧公子說”。
“那好,那我走了”。
“嗯”。
接着,蘇銘軒走了出去。
晚上,眼瞧着就要子時,蘇仟柔忍不住又問一遍:“小逸還沒回來嗎”。
“回小姐,還沒”。
蘇仟柔不禁有些擔心,故而話本子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於是放下。
就在這時,李培逸走了進來。
春竹見到他,隨即說道:“小姐,李公子回來了”。
聞言,蘇仟柔迅速看向李培逸,然後朝他走去,“可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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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那可有拿到”。
“沒有,我翻遍了整個書房,也沒有找到”。
蘇仟柔不由得陷入沉思,誰也不能保證事情不會東窗事發,若是有朝一日事情被重新提起,那麼,他作爲唯一的證人,難免不會被人懷疑,因此,他的書房並不安全,而軍營簡陋且人來人往,有諸多不便,故而,亦不可能將書信藏在軍營裏,那麼,還能藏在哪呢,隨後想到什麼,說:“小逸,你去查一下柳鳴冶的別院,看看有沒有他常去的”。
“你是懷疑他把信藏在別院了”。
“不無可能,你先去查查”。
“好”,然後,李培逸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