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好疼,放開我……”
“你也知道疼,燕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燕騫林的手指都戳到燕安茹的臉上去了。
想起剛剛那些同僚離去前毫不掩飾的恥笑和羞辱的目光,他只感覺腦子充血,眼前昏黑,差點厥過去。
薛家是給他們留了臉面,可這臉面聊勝於無,燕安茹已經大白於衆目睽睽之下,與三皇子苟且。
這往輕了說是不知廉恥,往重了說,燕家二女兒已經是韶王正妃,若三女兒勾搭慶王,他人定當疑心他燕府貪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兩面掣肘,企圖干預儲位之爭,若是被皇上知曉,他燕府豈有安生日子。
“老爺,你冷靜一點。”獨孤青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進了屏風後正換衣服的容焰。
事到如今,燕騫林別無他法。
他深吸口氣,等着容焰從屏風後出來,恭敬下跪,“三殿下,是微臣管教不當,今日與小女之事,微臣不敢攀附,只求殿下給小女一個立身名分,以保她在京中顏面。”
婚前失貞,哪怕是公主郡主,也不可能有成爲正妻的可能。
燕安茹只能爲妾爲婢。
剛套上衣服的燕安茹聽到父親的話,當下翻了臉色,“不,我不要做他的妾。”
“閉嘴,現下三殿下肯要你,你才能活命,殿下若不要你,你只有死路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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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飲皇子,其心不正,靡禍皇嗣,隨便一條,燕安茹以後的路都將暗無天日。
她死死咬着脣,憤怒的目光穿了冰錐似的絞在容焰身上。
爲什麼會這樣,那蒙汗藥明明是加在薛宜若的茶盞裏,而被發現苟且的人應該是薛宜若和那個卑踐的替罪羊大夫才對。
怎麼會變成她,還有容焰這個暴虐狂躁出名的三皇子。
想到掀開被子那一刻,薛子卻冰冷的目光和離去前的毫無停留,她悲從中來,她爲了今天花了多少心思,精心的妝容和服飾,就爲了能在衆閨秀中脫穎而出,留住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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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焰冷淡地掃了一眼憤恨的燕安茹,瞧見她雪白的脖頸上藏也藏不住的痕跡,眸色微擡,嘴角溢出絲促狹的笑,“給她一個名分倒也不是不行,至少,今晚上他伺候的本王很舒坦,燕三小姐的身體還是讓本王很滿意的。”
燕騫林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緊緊握了握拳頭,僵持了許久才有力氣擡起拱手,“謝殿下。”
“唉,燕大人不必謝的太早,就算本王願意給燕三小姐一個名分,瞧她這模樣,似乎也不大願意啊,本王可不喜歡爲難人。”
燕騫林僵直了背脊,扭頭警告了一眼獨孤青蘿。
“茹兒,聽孃的話。”獨孤青蘿也是被逼無奈,到底是親生的,蠢到極致也不忍心讓她死,爲今之計,只有忍下容焰給的羞辱。
燕安茹抖着脣,她已經沒有路,隱忍許久的淚奔涌而出,她不甘卻不得不妥協地低下頭,“謝……殿下垂愛。”
容焰鼓着後牙槽,上前一步,將燕安茹的下巴用力掐起,讓她被迫仰視自己,皮笑肉不笑地嗤了一聲,“怎麼,被薛子卻撞見本王愛憐你,很難受是嗎?”
“本王還嫌你壞了老子的好事,要不是你,現在成爲本王女人的是若兒!”
“啪……”一巴掌,燕安茹被狠狠甩趴在地,“當本王的女人當然可以,但就燕三小姐如狼似虎,銀靡不堪的名聲,也只夠給本王做個踐妾,回去收拾收拾,自己來慶王府吧。”
說完,眼都不擡地推開門,囂張地離開了。
“啊啊啊啊……”
燕安茹徹底崩潰,瘋魔了般捶打地面,披頭散髮地哭嚎。
這宴會是沒臉再參加了,燕安茹隨着燕家二老很快回去了燕府,在前廳得知消息的燕安語一直心神不寧,身旁坐着的韶王輕輕摟了摟她的肩膀,安撫道,“若是不放心,本王陪你回去吧。”
“多謝殿下,語兒還是自己先回去吧,今日太師壽宴,殿下不宜離場。”
容爍想了想點點頭,招呼了身後的冬迎,“你好生照顧王妃。”
“是,殿下。”
隨後吩咐了兩名隨行的侍衛一同護送了燕安語回燕府。
瞧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容爍愁眉不展地嘆了口氣。
與此同時的廂房內。
所有人已經散完有一刻鐘,燕今就着黑暗無語道,“翊王殿下,人都走完了,能下去了嗎?”
“不能,方才經歷了這麼一出,南苑外頭必定佈滿了虎嘯軍,他們警惕性很高,一旦有動作,我倒是無所謂,怕保不住你這個混進來的。”
燕今一聽,想到那羣在野狼峯上所向披靡,片刻功夫就如野火燎原殺的寸草不生的虎嘯軍,頓時把探出了大半的腦子縮了回來。
狗命要緊。
“戲過癮了,還滿意嗎?”
燕今理直氣壯地推卸道,“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始作俑者可是殿下你。”
容煜被氣笑了。
要不是躲在暗處看到她被燕安茹欺辱的頭都擡不起來,他也不至於將今天這壽宴弄的烏煙瘴氣。
愧對了薛太師和師父。
這個小白眼狼還敢得了便宜說風涼話。
容煜垂眸,黑暗中準確無誤地捕捉到她臉上的笑意,他突的起了一絲謔意,提着她胳膊的大手驀的一鬆。
狹窄的橫樑上,本就靠着這點力量維持平衡的燕今瞪着眼珠子翻了下去。
但是她反應快,驚險一刻反手一拉,本來想拉胳膊的手錯估了距離,一路劃過,最後落在了容煜的腰帶上。
容煜被帶了下去。
也沒真的想摔了她,自然會在她落地前接住她,只是想嚇唬下這沒良心的小東西而已,卻被她一起拖了下來。
挨近地面的間隙中,容煜拽住她抓腰帶的手,在半空中一個利落的旋身翻體,帶起一股勁風的同時穩穩落了地。
看着撲在自己懷裏一動不動的燕今,他挑着眉梢,低低笑了,“怎麼,這麼捨不得本王的懷抱?”
燕今將優雅的大白眼翻到了天上,“我、腿、麻、了!”
胸腔震動的笑意清晰傳進耳裏,燕今耳根一熱。
誰能理解那種麻到一動就渾身泛哆嗦的感覺,“要不是你,我能麻腿,唉,你別動,給我撐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