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嬸子,王遷….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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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村裏都是沾親帶故的,具體兩人是啥輩分,李小魚也不清楚了。
記下這個發現,隨後回了家。
她回家的時間大概在申時七刻左右,今天是個豔陽天,陽光穿過堂屋門口照屋裏。
平時在桌上寫寫畫畫的男人,此時卻不在他的位置上。
以爲男人在房間睡覺。
放下揹簍,她帶着今天賺回的錢走進房間,卻看見牀上空空蕩蕩。
把銅錢收在櫃子裏。
她把每個房間都找了一遍,都沒有看見男人的身影。
不止他,就連小瓜娃子也不見了。
這下,李小魚有點急了,她一屁股上坐在門檻上,腦子裏閃過萬千種可能,無論哪一種最後的結局都是顧緋死了。
她皺着眉開始,自言自語:“他要是死了,跟他一個戶籍的我也活不了。”
“啊,別死呀我的哥。”
想着想着,從顧緋的死法,變成了她自己的死法。
越想越嚇人,她開始坐不住了。
小跑着出了門,開啓漫山遍野地尋夫之路。
她把村裏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找到後面沒辦法,只能頂着夕陽的餘暉往之前找草藥的深山去了。
臨近的傍晚的山中有種詭異的安靜感。
聽着時不時響起的鳥叫聲,李小魚緊張到心臟狂跳。
她撿了一根粗樹杆,一邊注意着腳下,一邊往前走,嘴裏還大聲喊着:“顧緋…”
曠野裏山中,回聲幽遠深長。
當隨着風颳回來時,就像深淵裏的巨物,張着大口要將她吞下似的。
李小魚打了個哆嗦。
她搓了搓手臂,深深吸了一大口氣,自個給自個打氣:“沒事的沒事的,動物也該睡覺了,我找到顧緋就走。”
她邊喊邊探路找去。
等她找到之前和顧緋找草藥的位置,銀輝已經爬上高空。
亮堂的清冷灑下來,哪有男人的身影。
快走到這裏,她喊顧緋的名字沒有迴應,她就大概猜到人沒在這裏,只是她總把可能性想得太多。
想着他萬一是滾到坑裏了怎麼辦。
沒有火把,她全憑好視力和月光在山中穿行。
低頭看着眼前空空的一切,又往空曠的四周看去,到處都是光禿禿的樹,有月光照樣也顯得陰森。
冷風拂來,她打了一個冷顫,身上泛起一身雞皮疙瘩。
壓着恐慌,小聲嘀咕道:“先回家看看,萬一不在家,再出來找。”
說完,她一步也不停留。
轉頭就走。
往回走了一段路,一直保持警惕地她突然聽到草叢中有沙沙聲傳來。
她拔出腰間的匕首,緊緊攥住刀柄,腳下步伐加快,到後面她乾脆直接跑着往走。
突然一個東西從樹上跳躍了幾下,陡然出現在李小魚面前。
當她看見是一只尖嘴猴腮的猴子,而且還衝着自己齜牙。
緊接着又是好幾只猴子出現在周圍,呈現一種包圍狀態,她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現代的猴子都囂張至極,更別說古代的野猴子。
老話怎麼說來着,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這五六只猴子要是一人給她一爪子,今天不得死這裏啊。
她捏緊手中的粗樹杆和匕首,連忙拔腿就跑。
見她跑,猴子就追。
人哪跑得過猴子呀,一只潑猴從樹上跳下來就給她一爪子,李小魚二話不說揮起樹杆打下來。
猴子疼得吱哇一聲,她的衣袖也被扯爛了。
上面還留下一道帶血的爪印,一看到血,她全身血管似乎都在跳動。
方才那一棍似乎惹怒了猴子們,它們齜着牙朝李小魚一擁而上,忍着強烈的眩暈感,左手持棍右手持匕首,一起還擊。
她一邊打一邊跑。
腳下不知道踩了個什麼東西,她張大嘴巴發出一聲響徹山間的尖叫聲。
隨後滾了下去。
上午,顧緋緩過疼痛後,他去廚房熬藥喝下,發現眼睛能模糊的看見一點東西,他便在家中等李小魚回來。
結果等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師弟。
爲了讓他早日康復,師弟要給他鍼灸腿傷,他左腿的傷比眼睛要複雜的多。
師弟必然要在院子裏走動,爲了不引起注意,故去了縣城郊外一處隱蔽的地方,走之前他給李小魚留了書信。
回來之際,天色已晚。
見桌上無信紙,揹簍在階檻上,想必她已回來。
只是未見人,不知道她去了何處,把小狗放在地上,思忖片刻,去了廚房煮飯。
飯煮好快一個時辰,仍沒見李小魚回來。
就在他準備出門去找時,聽見從後面山間小路傳來了凌亂的疾跑聲。
每個人的腳步聲都有自己的特點,聽出是李小魚的腳步聲,他走到門口打開大門。
用着還模糊的視線往山上看去。
片刻後,他看見李小魚頭髮亂成雞窩,髮絲裏還插着幾根細樹枝,那張算不得多白皙的臉沾滿了泥,一身乾淨的衣裳也變得稀爛。
右手還牢牢抓住之前給她的匕首。
而她手臂和腿上全是動物的撓出來的爪印,一道接着一道。
清晰至極。
他雙眸一震,一瘸一拐地上去迎她,剛想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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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扯着哭到嘶啞地嗓音大聲朝他吼來:“死綠茶,你去哪了?!”
好不容易擺脫那羣潑畜,她撒開了腿往家裏跑,一路跌跌撞撞不知道摔了多少跤。
看着顧緋平平安安地出現在面前,她也不怎的。
心裏像壓了塊大石,重到喘不上來氣,突然覺得特別委屈,一下就紅了眼眶。
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突然忍不住,直接爆發了。
看她哭到眼淚模糊,再看着她悽慘的模樣,顧緋壓下心裏的疑慮,輕輕牽住她的手腕。
聲音溫柔至極:“先回家上藥。”
李小魚哭到眼前一片模糊,根本發現不了男人的眼睛有幾分神情了。
她任由顧緋牽着,一向嘶啞的聲音此時又啞又低:“嗚嗚嗚…你個死病嬌,你出門就不能說一聲麼。”
“我把村裏…找了一一遍…又跑去經常採藥的山上找。”
“找來找去都…都找不到你…我在山上都快被嚇尿了,還被一羣潑猴攻擊。”
“那羣..死…死東西不是玩意,把我撓的跟個絲瓜一樣。”
她邊哭邊向男人控訴着委屈。
然後哭得太兇,哭嗝連二連三的響起。
根本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