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顧綿綿就看到了靠在山壁上的人。
是不久前跟霍沉梟抱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即便是還沒站在這個女人面前,顧綿綿還是看到了她臉色蒼白,嘴脣發紫。
這個模樣很明顯就是中毒了。
當顧綿綿更加靠近的時候,看到了一條顏色詭異的小蛇屍體。
這一條小蛇已經被這個女人用石頭砸成了好幾段。
不難猜測,她是被毒蛇咬了手臂。
“救我……我不想死,我還年輕,救救我……”
顧綿綿看着已經是半昏迷狀態的女人,忍不住蹲下身子靠近,“你還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女人沒有回答。
顧綿綿只好強忍着自己手臂上的劇痛,擠壓着女人腫起來的傷口。
被毒蛇咬了,電視劇裏面會上演用嘴把毒吸出來的戲碼,可如果顧綿綿這樣做,到時候嗝屁的就是她們兩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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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不知好歹。
顧綿綿幫這個女人將發黑的毒血擠出去的時候,手臂上面的疼痛加劇。
這個女人竟然咬她。
而且還是往死裏面咬的那種,偏偏咬的地方還是顧綿綿受傷的位置。
傷上加傷,顧綿綿親眼看到鮮血爆炸涌出。
疼。
錐心的疼!
不知好歹的東西!
顧綿綿用力踹了一腳這個女人,再也不理會她,轉身離開。
人之初,性本善,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要去做,可是要把自己的命給搭上,顧綿綿做不到。
只是她還沒走出多遠,視線裏面就突然間出現了一羣人。
被護在最中間的,便是裴燼。
顧綿綿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就走到她面前將其鉗制住,裴燼則看了眼顧綿綿,神情冷漠的說了句,“霍太太,冒犯了。”
隨後,裴燼當着顧綿綿的面給霍沉梟打電話,讓他拿出那條鴿血紅項鍊來贖顧綿綿,否則他會直接殺了她。
顧綿綿:???
感情自己昨天晚上救了個活閻王?
在等待霍沉梟他們趕來的這一段時間裏面,裴燼走到了薛音音的身邊。
下屬不知道裴燼在想什麼,忍不住說道,“家主,這個女人被劇毒的毒蛇咬了,估計也活不了多長時間,要不我給她個痛快?”
裴燼不說話,只是看着昏迷的這個女孩,又讓他想起了他的母親。
雖然這個女孩的五官沒有顧綿綿像,可是她們的氣質卻差不多。
“哥哥……哥哥……不要丟下音音……”昏迷中的薛音音無意識的呢喃着,而裴燼在聽到‘哥哥’這個稱呼的時候,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重重擊打了。
同時,眼前的女人原本蒼白的臉色,發紫的嘴脣,好像也在慢慢的恢復。
裴燼不說話,下屬自然也不敢再說些什麼。
熟悉裴燼的人都知道,這傢伙就是個瘋批,前一秒興高采烈,下一秒可能就直接把人脖子給擰斷。
他連自己的命都不稀罕,更別說是別人的命了。
時間在慢慢的流逝,而感覺自己快要死了的薛音音,卻覺得這種難受的感覺慢慢的緩和,她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在看到眼前陌生的男人之後,薛音音有氣無力道,“你們……你們是要殺我的嗎?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們……放過我……”
“這不可能啊,她被這麼毒的毒蛇咬了,應該是要死啊!怎麼會?”下屬太驚訝了,而站在一旁的裴燼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愣住。
過了半晌,裴燼用着近乎顫抖的聲音說道,“趕快送她去醫院,趕快!”
下屬也是納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可是裴燼的命令又不得不聽從,只能迅速將薛音音打橫抱起,然後往外面跑去。
霍沉梟是在十多分鐘之後出現的,當他看到滿身是血的顧綿綿用着可憐兮兮的目光看着他時,天知道霍沉梟的情緒有多麼爆炸。
他現在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讓這些人陪葬。
“裴燼,我倒是沒想到你這麼大的膽子,連我霍沉梟的女人都敢碰。”霍沉梟語氣森冷宛若淬了冰的利刃,身上夾帶着風雪的氣息。
“先禮後兵而已,如果霍大少能夠識趣一點的話,我也不需要繞這麼大一圈子。”
裴燼並不害怕霍沉梟,甚至臉上的笑意也慢慢的冷了下來。
昨天晚上那儒雅溫潤的模樣,是他僞裝出來的。
現在的他神情看上去近乎癲狂。
“我要的項鍊拿來了嗎?”裴燼又問道。
許白立馬就將盒子扔給了裴燼,男人穩穩的接住,打開項鍊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下,隨後才看了眼鉗制住顧綿綿的人。
那人立馬領會了裴燼的意思,放開了顧綿綿。
一得到自由的顧綿綿立馬朝着霍沉梟身邊跑去,與此同時,她的身後也響起了槍聲。
“丫頭,小心。”霍沉梟將顧綿綿攬入自己的懷中,而下屬也迅速擋在了霍沉梟跟顧綿綿面前。
裴燼本來就不戀戰,讓人扔出一顆煙霧彈之後,直接往另外一個出口跑去。
“大少爺,他們果然跑了。”許白揮動着自己的手將眼前的煙霧給扇開,可是濃煙還是嗆得他眼淚直流,咳嗽不止。
霍沉梟鐵青着一張臉一言不發,在走出山洞之後就直接將顧綿綿打橫抱起。
另外一個出口,埋伏着更多的殺手。
裴燼竟然敢算計他,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霍沉梟直接帶着顧綿綿離開半山城堡,車子裏面,時念安在小心翼翼的給顧綿綿包紮着傷口。
“這次傷口倒是大了一點了,不過以後這樣的事情可以讓別的醫生來做,我幫她包紮這麼一會兒,可以挽救別人的一條命了。”
時念安本來就對顧綿綿很不滿,尤其是這個女人還隔三岔五的出事。
就比如今天,被霍沉梟打電話催的時候,他正準備一場開顱手術。
可是在霍沉梟威嚴的壓迫下,他還是過來了。
對於霍沉梟而言,他家小嬌妻的命最寶貴,可是對於時念安而言,衆生平等啊。
霍沉梟只是冷冷的看了眼時念安,大有一番他再嘰嘰歪歪,就把他從車上扔下去的趨勢。
時念安閉嘴,將最後一個結綁好之後,囑咐道,“傷口一口星期之內不要碰水,每隔三天我都會讓人過來幫你換藥,傷口處有瘙癢的感覺很正常,不要去撓它以免感染化膿。”
顧綿綿點點頭,而恰好這個時候,霍沉梟手機響了起來。
男人接起電話摁下擴音鍵,許白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大少爺,裴燼逃了,不過他們的人,死了一大半。”
霍沉梟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
回到莊園之後,顧綿綿因爲吃了藥的緣故,渾渾噩噩的睡着了。
只是她做了一個不好的夢,夢到了自己的父母,莫茹冰,顧強一大家子人……
他們圍在一起吃飯,自己的父母臉色慘白得不像話,吃着吃着,腦袋也掉了下來。
顧綿綿絕望,看着掉在地上的腦袋,她拼命的想要把他們的頭給摁回去,好像摁回去他們就可以活過來一樣。
可是莫茹冰卻掐住了她的脖子,罵她是災星,剋死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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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綿綿大叫着睜開眼睛,赫然映入眼簾的是霍沉梟的臉。
“又做噩夢了?”霍沉梟捧住顧綿綿的臉在她額頭上面親了親,而顧綿綿則渾身發抖,擁抱住霍沉梟貪婪的汲取源源不斷的安全感。
霍沉梟將顧綿綿抱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撫上她的後背輕拍着,等到顧綿綿的情緒穩定下來,他才開口道,“丫頭,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