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澤,趕快開門,趕快開門啊。”
門外,是郝曼青驚慌失措的聲音。
程衍澤連忙把門打開,就看到郝曼青從門口差點就撲到了他身上。
程衍澤還沒來得及詢問發生什麼事情,郝曼青死死的抓住他的手,她那驚恐的表情,就好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着她一般。
“衍澤,媽媽不想坐牢,你一定要救救媽媽,衍澤……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都是爲了你啊。”郝曼青語無倫次的說着,眼淚從眼角滑落,那傲慢的貴婦人,現在就像是精神失常的瘋子一般。
程衍澤眉頭蹙了蹙,開口問道,“媽,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要被抓走了,林星晚報警了,她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報警了!她想要讓我死,她怎麼這麼歹毒!”郝曼青提到‘林星晚’這三個字,程衍澤的臉色越發的冷肅起來。
從樓下追上來的程智原,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怒不可遏的瞪着郝曼青,伸出顫抖的手指着她痛斥道,“糊塗啊!曼青你怎麼這麼糊塗!星晚這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般對她?當初如果不是星晚的媽媽,我們程家也不可能抓住機會飛黃騰達,你……你怎麼能夠忘恩負義,做出這般豬狗不如的事情呢?”
程衍澤更加迷惑了,從小到大,父親可是非常疼愛自己的母親,連一句重話都沒有說過。
可如今自己母親到底做了什麼,讓父親如此氣急敗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程衍澤的眸光沉了沉,臉上蒙着一層冷意。
“你讓她自己說,到底做了哪些混賬事!”程智原氣得根本不想解釋,而郝曼青則哭得更加大聲了。
“我這麼做,還不都是爲了你跟衍澤。如果當初桃嫺不勾飲你的話,我會這麼恨她嗎?還有林星晚這個女人如果不把主意打到衍澤身上,我也不會這般對付她。怪就怪她們母女倆水性楊花,生性浪蕩。”
郝曼青話音剛落,程智原便氣得給了她一耳光。
“你打我?你果然還對桃嫺這個踐人餘情未了,程智原你這個沒良心的,桃嫺都死了這麼多年,你竟然還這般維護她,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嫁給你這樣朝三暮四的男人。”
郝曼青眼神裏面滿含怨恨,程智原氣得又想要往她身邊衝過去,郝曼青嚇得連忙躲在了程衍澤的身後。
程衍澤倒也護着郝曼青,程智原氣得快要失去理智,“沒錯,我曾經是對桃嫺心動過,可這也只是我的一廂情願而已,桃嫺沒有做任何勾飲我的事情,我對她發乎情止於禮。甚至我因爲心中對你有愧,這些年來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沒想到你卻讓人綁架星晚,把她跟哪些噁心的蜈蚣,蛇關在一起;如今你還要估計設計陷害星晚被拘留,你當真以爲所有的壞事,都可以瞞天過海嗎?”
程衍澤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親的話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棒,他感覺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冰水,全身冷得麻木。
站在程衍澤身邊的葉清凝在看到他如此震驚的表情,臉上滿是報復的笑意。
就憑郝曼青對林星晚做的這些事情,程衍澤這輩子永遠都只配活在愛而不得裏。
程衍澤的大腦已經失去指揮自己行動的力量,他宛若木頭一般站在那裏不動。
他記得林星晚高三時候被歹徒綁架,後來是在一個小黑屋裏面找到。當時他發了瘋似的找了林星晚一天一夜,後來親眼目睹她被救出來時候絕望迷茫的模樣;哪怕這件事情過去了很久,程衍澤每次想起都恨不得手刃那個歹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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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是他敬重的母親。
難怪林星晚會疏遠他,難怪那個女人的身邊可以是顧邵庭,可以是周襟白,卻永遠不可能是他。
程衍澤心臟彷彿被什麼鈍器給擊中,嘴脣顫抖着,喉結上下翻涌,幾次艱難開口才發出聲音來,“今晚的事情呢?又是怎麼一回事?你對林星晚做了什麼?”
郝曼青看着自己兒子如此痛苦的模樣,她面色慌張,不敢直視程衍澤,而是支支吾吾的解釋道,“衍澤,我這麼做全都是因爲你,林星晚這個女人太壞了,她想……”
“我問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程衍澤無法控制自己狂怒的情緒,對着郝曼青大聲吼道。
郝曼青背上冒出冷汗,侷促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兒子,“我……我只是……只是把她那一批建築材料給換了而已。”
聞言,程衍澤臉色煞白,心情無比沉重,像是被千斤巨石壓着,簡直透不過氣來。
“只是?因爲你的只是,害死了二十個無辜的人!你竟然說只是!”他身體往後踉蹌幾步,怒火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林星晚?她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她做錯了什麼!”
程衍澤大聲嘶吼着,程智原跟郝曼青夫妻倆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葉清凝卻只是冷笑道,“所以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還想要去找林星晚嗎?”
程衍澤內心一片混亂,他怎麼去?如何去?
難道要大義滅親,把一切真相都告訴林星晚嗎?
他根本做不到。
“衍澤,我都是爲了你。林星晚怎麼可能配得上你,你如果跟她在一起,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優秀。是我一步步的幫你規劃,才有現在這樣的你。如果我當初放任你爸爸跟桃嫺在一起,放任你跟林星晚在一起,我們這個家,早就已經家破人亡了。”
郝曼青試圖拉住自己兒子的手,她急着解釋,急着讓人認同她。
程衍澤卻心如死灰般甩開了郝曼青的手,有氣無力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努力想要活成你們喜歡的樣子,我希望我在意的人,可以爲我少擔心一些,哪怕我自己吃苦,我都願意。我以爲我做的足夠好了,可是現在才知道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我多麼的信任您,哪怕林星晚說一字您的不好,我都會生氣,在她跟您之前,我選擇把您放在第一位,我讓她理解我尊重您,卻沒想到我的行爲,只不過是撕開她的傷口,站在道德的最高點強迫她。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她會對我那麼失望,如果換做是我,被您這樣對待,我做得一定比她還絕!”
程衍澤發白的臉色音樂透着青灰,將目光死死的鎖定在郝曼青身上。
郝曼青感覺眼前站着的兒子陌生極了,明明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米,可她卻覺得兩顆心的距離是天涯海角。
“可是林星晚也報復我了,我也被歹徒給抓走了。”郝曼青內心的緊張感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