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瑤手上沾了凍梨的汁水，現在黏黏的。
她舉起雙手，睜着大眼睛，“我想洗手。”
“好，我給你倒水。”
周慕言去房間裏倒了熱水在盆裏，端出來放在桌子上讓她洗。
她這裏二十四小時都有熱水，每天燒竈火都燒着水呢。
沈靜瑤小手放在盆裏，洗好了也不拿出來，開始玩水。
周慕言把她手拿出來用毛巾包着，“水涼的快，小心凍到。”
沈靜瑤伸着兩只爪爪，乖乖讓他擦。
沈靜瑤看着他冷峻的臉龐，突然想到，“阿言，我們把空間的梨拿出去賣，你說可不可以？”
空間裏有些不能拿出來，但是水果應該可以。
周慕言給她擦手的動作一頓，黑眸看向她，“裏面大概有多少斤？”
沈靜瑤意識在空間巡視了一圈，“還有很多，負二樓是超市的倉庫，當初屯了很多貨。”
周慕言想了一下，“你等我明天去打聽打聽，再做決定。”
應該是可以賣的，他一次不賣多了，賣個百八十斤應該沒問題。
遼陽縣城這麼大，百八十斤的貨散出去，水花都不會蕩起一點。
“好，你先看看情況，如果危險，我們就不賣了。”沈靜瑤始終是把周慕言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周慕言拿着護手霜給她抹，“你放心。”
翌日早上，周慕言找到周有林，要借用一下自行車，說要去公社找王建清。
開春之後這個自行車必須買了，經常借大隊的自行車也不是個事。
周有林看了他一眼，“行。”
周慕言站在原地承受他爹的目光，一點都不心虛。
他騎着自行車來到縣城，找到秦爺，問他需不需要梨。
秦爺眼睛一亮，“需要。”怎麼不需要，冬天來了沒啥物資，最近他的生意都縮水了很多。
如果是在鄉下他可能不會要水果，但是城裏的這些有錢人就是愛享受，大冬天的就想吃點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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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市面根本沒啥水果供應，所以他們都會來自由市場買，價格高一點都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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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有多少斤？”
周慕言淡淡道：“沒多少，百來斤，這還是我機緣巧合得來的。”
秦爺想周慕言應該是去周邊各個地方收集來的，這麼冷的天，也是厲害。
“行，我都要了，今天晚上，還是在老地方交易。”
“好。”既然已經談妥當了，周慕言直接回去了。
去公社找了王建清，他揹簍裏有沈靜瑤空間裏的梨子，選的那種個頭不大不小的，兩斤左右
他把袋子給王建清，“這點梨你帶回去給你叔叔家吃。”然後又提了一個相同的袋子給他，“這個是你的。”
這些東西瑤瑤的空間裏很多，用來送禮也無妨，反正只有一點。
王建清打開袋子一看，“周哥，你從哪兒買的？”
周慕言故作神祕道：“我在縣城買的，你別問了。”
這麼說沒事，反正從明天開始，縣城就會流通這個梨。
王建清知道縣城有自由市場，只是他自己沒有去過。
看向周慕言的目光帶着崇拜，周哥膽子可真大，不愧是他周哥。
周慕言被他看的肉麻兮兮的，“我走了。”蹬上自行車直接走了。
王建清提着手裏的梨喜滋滋的，今天晚上可以去叔叔家蹭飯了。
沈靜瑤在空間裏挑選，選的正好是那種不大不小的梨，上面有一些許瑕疵的那種。
這是昨天晚上週慕言走之前交代過的。
周慕言回到村裏把自行車還了，村裏的自行車必須當天借，當天還，不能過夜。
然後他來沈靜瑤家找她，告訴了她今天晚上要交易的事情。
沈靜瑤的第一反應就是，“我跟你一起去，可以把梨先放在空間裏，等到了地方在拿出來。”
“到時候你去交易，我可以躲在空間裏等你們交易完再出來。”
周慕言沒有同意，“不行，現在晚上太冷了，你跟着一起會生病的。”
沈靜瑤，“不會的，我多穿點，把毛衣大衣都穿上，不會冷的。”
周慕言還是搖頭，溫聲說出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理由，“你走的太慢了，路上會耽誤很多時間的。”
“哼！”雖然這是事實，但是要不要這樣直接就說出來啊！
周慕言噗嗤一笑，他知道說出來瑤瑤肯定有一點不開心，但是沒辦法。
他低聲哄着，“你乖，等我們買了自行車，不冷的時候我一定帶着你。”有瑤瑤的空間在確實是要省很多的力氣。
沈靜瑤雙手抱胸，“真的？”
周慕言點頭，“絕對真，比真金還真。”
沈靜瑤妥協了，“好吧。”
“乖。”周慕言把她抱在懷裏，吻了吻額頭。
晚上，周慕言等周家人都睡了，穿好衣服來到沈靜瑤家。
沈靜瑤又給了他一件羊絨毛衣，“你把這個穿在裏面。”
“好。”一點都不冷的周慕言還是聽話的穿在了裏面。
然後，沈靜瑤又給他拿了牛肉乾，巧克力，還有一盒牛奶，“你把這些帶着，路上可以補充體力。”
“好。”周慕言把它們統統都揣在兜裏。
沈靜瑤把空間裏挑好，裝好的梨給他，叮囑道：“一定要注意安全，錢不重要，你最重要。”
錢可以慢慢掙，人才是最重要的。
周慕言握着她的手，“我知道的。”他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我走了，你快點上炕休息。”現在已經接近十點了，以前她早睡了。
“好，你慢點。”
周慕言揹着一百斤梨走在雪地裏，這點重量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太大的負擔。
掙這個錢可比上山打獵要輕鬆的多，看來他可以好好的規劃一下。
秦爺對這點水果還是比較重視的，他親自來等着周慕言。
周慕言到達交易地點，還是跟以前一樣的流程。
進去後把梨子放在地上，打開袋子讓秦爺看。
“不錯，不錯。”秦爺很滿意，這品相算是很好了。
秦爺也是一個爽快人，直接給周慕言開到八毛錢一斤。
這個價位算是開到周慕言的心坎上，比供銷社的價格要貴一半。
“好，就聽秦爺的。”
“爽快。”秦爺把手搭在周慕言的肩膀上，“兄弟，以後有這樣的好事一定要想着我。”
遼陽縣城不止他一家，還有一家也幹同樣的事。
不過大家是良性競爭，當然誰有物資誰就是老大。
周慕言說道：“這些東西也是可遇不可求，以前我都沒有搞過，不過只要有了貨，肯定是第一時間想到秦爺。”
他沒有把話說死，他回去要好好想想一年出幾次比較保險。
秦爺想想也是，之前周慕言都只出山上的獵物，這水果還是第一回。
而且，這貨一看就是南方來的，看來還真是機緣巧合。
“好。”
周慕言揣着八十塊錢，腳下生風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