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退出內殿,心中祈禱,你們可一定要和好。
姜笙闔着眼眉,臉上白裏透紅,帶着少女的嬌羞,也帶着女子的嫵妹風情,君燁不由的怔了一下,眸光落在了嬌豔欲滴的小紅嘴上。
可他清冷慣了,又從不近女色,很快回過神來,無情的硬掰開她的手。
拉了紅色喜被給她蓋上,轉身離開。
紫雲在殿外候着,卻見君燁出來,本想着說什麼,可看他一臉冷酷,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公子變了,既不是邊關那樣,也不是回到京城那樣,小姐日後在宮裏的日子該怎麼過?紫雲深深的擔憂。
翌日清早,蓬萊殿裏所有人都起遲了。
宮婢金蟬跑進苑子裏,喊道:“紫雲姐姐,快,貴妃娘娘讓太子妃去含光殿請安!”
紫雲和綠翹趕緊服侍姜笙梳洗換衣裙,手忙腳亂。
好在月牙對宮裏妃嬪的髮髻有經驗,梳了一個凌雲髮髻,穿上衣裙就趕往含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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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光殿裏,姜笙進去的時候,看到高貴妃和莊妃正坐在一起吃早茶。
“兒臣給母妃請安。”
高貴妃不滿道:“你瞧,一點規矩沒有,日上三竿才起來。”
莊妃放下手裏的糕點,笑說:“年輕人貪睡正常,更何況昨日大婚,太子妃和太子殿下琴瑟和鳴,許是累了些。”
姜笙一聽,昨夜明明是被氣得,不是累的!
高貴妃道:“昨日迎親,燁兒讓章親王去迎親,你爲何非要讓他去?作爲妻子一點也不體恤丈夫,清早還不早起服侍太子洗漱上早朝,你這個太子妃做的太失職!”
綠翹道:“啓稟貴妃娘娘,是奴婢們昨夜收拾的太晚,影響了太子妃歇息。”
姜笙拉她讓退到後面,說道:“兒臣日後不會了,母后息怒。”
高貴妃無情道:“作爲太子妃應當肩負起照顧太子的職責,你如此懈怠該罰,跪着吧,長個記性。”
莊妃勸說道:“貴妃娘娘,還是算了,若是太子殿下知道要心疼的。”
可莊妃越勸,高貴妃似乎越起勁,姜笙瞧着她想在莊妃面前顯擺,今日非要擺擺婆婆的款。
捏了身後綠翹的胳膊一把,轉頭說道:“琰琰這會兒醒了,你去跟着金蟬去御膳房取些牛乳…..”
綠翹明白過來,躬身出了含光殿。
一出門趕緊往紫宸殿跑。
一進去就碰到了掌事姑姑,“姑姑,貴妃娘娘讓太子妃罰跪在含光殿,該怎麼去找殿下?”
掌事姑姑思索這會兒還未下早朝,只能去金鑾殿外面等着。
“走,跟我去等殿下。”
今日的早朝似乎比平日裏的長,一盞茶後,才見很多朝臣走出殿門,掌事姑姑帶着綠翹在側邊迴廊。
許久才看到君燁出來,忙跑上去稟告。
君燁聽後面無表情道:“你去給母妃帶話,就說孤讓太子妃回去。”
“是,殿下。”
掌事姑姑急忙趕到含光殿,見姜笙跪在殿內。
高貴妃見到掌事姑姑,對告狀的做法更加氣惱,輕笑道:“這是搬來救兵了?”
“啓稟貴妃娘娘,殿下說請您放太子妃回去。”
莊妃搖着扇子笑而不語。
高貴妃道:“太子那般繁忙,太子妃非要這點小事去煩他嗎?剛才跑去告狀的奴婢呢?是不是你帶進來的野丫頭,一點規矩沒有?”
姜笙說道:“錯在兒臣,貴妃娘娘不必牽扯其他人,宮婢忠心護主,應該嘉獎才對!”
掌事嬤嬤見狀趕緊帶着綠翹退出含光殿。
“姑姑,要不去找太后娘娘呢?貴妃娘娘怎麼說罰跪就罰跪?夏天本就穿的薄,太子妃這樣跪着要傷了膝蓋。”
掌事嬤嬤思索道:“這個事情還不能貿然去找太后娘娘,不然貴妃娘娘會更惱火,還是得去找殿下,他說的話管用。”
二人分頭去找君燁,半個時辰後在內政司看到穆江。
“穆殿司,快找殿下救太子妃!”
穆江進了內政司,在君燁耳邊低語,“殿下,太子妃還在含光殿跪着呢!”
君燁剛要脫口而出‘等會兒再說!’,想到昨夜姜笙委屈的模樣,心軟了幾分,合起冊子道:“你們先整理個方案,晌午呈上來孤查閱。”
出了內政司,上了太子儀仗,平日裏不覺得慢,今日卻覺得分外緩慢,不由自主催促道:“走快點!”
到了含光殿外,腳步都加快了幾分。
“太子殿下駕到!”
莊妃連忙起身下了軟榻,高貴妃也坐正了些。
君燁走過苑子,看到殿內姜笙跪着,正淚眼盈盈的瞅着他進來。
剛進殿門,就聽到她嬌滴滴道:“夫君,我膝蓋好疼…..”
撫着膝蓋,梨花帶雨般我見猶憐。
莊妃躬身道:“臣妾告退。”飛速的出了含光殿。
君燁陰鷙道:“還不趕緊把太子妃扶起來?”
姜笙朝他伸手,打着哭腔道:“我要夫君扶,腿麻了起不來。”
綠翹沒有動,想着太子妃是想要太子扶才高興。
君燁看她這個倔強勁兒,耳邊又浮現出昨夜她叫囂的‘我要出宮!我想回家!’
人人都知道他鐵血手腕,獎罰分明,不知爲何竟容易對這個女人心軟?
君燁不解自己爲何會這樣,彷彿有種力量驅使着,緩緩朝她走近,伸出手給她。
姜笙拉着他的大手要起來,腿是真的跪麻了站不起來。
看她實在吃力,君燁又做了一個自己意想不到的動作,竟躬身從腋下將她抱了起來。
姜笙順勢貼在他懷中,“夫君,我腿疼。”
高貴妃一個勁兒翻白眼,恨不得衝下去教育一番,這死丫頭,在本宮面前就開始膩歪了,私下還不知道怎麼勾飲燁兒呢!
君燁道:“來人,把太子妃送回去!”
綠翹和掌事嬤嬤到跟前,姜笙摟着他腰不撒手,“夫君,我腿疼走不動,能不能歇一歇,和你一起待會兒再回去?”
君燁扶她到了軟榻邊,自己上去,姜笙在他身後倚着榻邊坐。
“燁兒,今日政務不忙嗎?這才正午不到,你怎麼會來這裏?”
君燁喝了口茶,道:“母妃,您爲何要罰太子妃跪着?”
高貴妃有理有據道:“太子妃成婚第一日就睡到日上三竿,既沒有照顧你早起洗漱更衣,又沒有來給本宮敬茶,難道不該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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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燁放下茶盞,道:“母后,按照尊卑來說,太子妃是儲君正妻,她與孤地位相同,是爲君,貴妃,甚至皇貴妃都是臣,是需要向太子妃行禮的,只因您是孤的生母,所以才恭敬着,怎麼好讓她給您敬茶叩頭,更不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