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玄僵了一下,命令北影:“讓她去前廳等着!”
“是!”北影領命退下。
姜喜也擁着薄被從牀上坐了起來。
她望着霍景玄那張冷硬的臉,有些想知道他到底有多愛楊雪柔。
“你說,我要是就這樣走出,楊雪柔看見了,會怎麼想?”
說着,鬆開捏着薄被的手,任那被子滑下肩頭,露出只着一襲粉色紗衣的自己。
那紗衣薄如蟬翼,鬆鬆垮垮的披在肩頭,連胸前頸上的紅痕都蓋不住,大紅色的肚兜更是引人遐想。
姜喜赤腳下牀,準備開門出去!
霍景玄一把扣住她的手,將她用力的拉了回來。
“不許胡鬧!”
她一個堂堂公主,穿成這樣從他房裏出去還得了?
姜喜嘲諷的勾了勾脣角,霍景玄果然很在意楊雪柔對他的看法。
“我怎麼胡鬧了?不是皇叔你自己把我抓進王府的嗎?”
姜喜順勢靠進了霍景玄的懷裏,手指故作挑逗的摸上他的下巴。
“怎麼?皇叔怕自己被我澱污了,楊雪柔不要你了?”
“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霍景玄一把捉住了姜喜作亂的小手,捏在掌中,用力到要把她的骨頭都給捏碎。
然後用力往牀上一摔,冷聲說道:“你要是不想被本王關起來,最好老實點!”
姜喜倒在牀上,擡頭看他,他卻已經開門出去了。
姜喜是自己回到下人房的,途中還遇到了沒去前廳,而是在霍景玄寢殿外面的小道上等着的楊雪柔。
深秋的天,姜喜連一件可以蔽體的厚衣服都沒有,只披着昨日夜裏來時的那件外袍。
楊雪柔似乎對她出現在攝政王府的事情並不稀奇,說明霍景玄可能提前跟她商量過了。
只不過親眼看着姜喜從霍景玄寢殿出來,楊雪柔那張本無可挑剔的溫柔面孔還是出現了一絲裂縫。
儘管她努力的維持着儀態,可悄悄攥緊的手指,以及微微晃動的身形,還是出賣了她心底的恨意。
劉嬤嬤帶着白露和幾個婢女在院子裏等着姜喜。
她剛一進來就被白露給一把推倒在地。
“你不是如願爬上王爺的牀了嗎?怎麼還回這小院兒?難道?王爺沒給你名分?”
白露橫眉怒目,臉上全是要看她笑話的陰冷神情。
姜喜合理懷疑,這個白露其實也喜歡霍景玄。
否則爲什麼會對自己爬霍景玄牀一事有這麼大反應。
“就是,烏鴉怎麼可能因爲飛上枝頭就真的變成鳳凰?我勸你少白日做夢!”
另一個跟在白露身邊的婢女霜降也站出來幫腔。
她與白露是同一批進府的人,在府裏的地位也差不多,私底下還以姐妹相稱。
姜喜雙手撐在身後,仰頭瞪着眼前的這兩個婢女。
“瞪什麼瞪?我們說錯了嗎?你這狐妹子樣兒,還說自己是公主?有你這麼不知廉恥的公主嗎?”
白露說着,上前一把揪住姜喜的頭髮就要扇她耳光。
姜喜擡腳,狠狠一腳踹在了她的肚子上!
“啊!”
白露捂着肚子連連後退。
霜降見自己好姐妹吃了虧,立馬衝上去想要按住姜喜的肩膀把她給打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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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喜卻一把擼起她的袖子,一口咬在了她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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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喜像頭小狼崽,下口極其的狠辣,牙齒刺破皮肉,幾乎生生扯下霜降一塊肉來。
疼得霜降大喊大叫,拳打腳踢:“鬆開,你屬狗嗎?”
姜喜不松,後面的劉嬤嬤便操起院兒裏的一根木棍,從背後偷襲。
一棍子砸在了姜喜的肩膀上。
“唔!”
姜喜悶哼一聲,身形一晃,霜降趁機把手從她嘴裏抽了出來,並狠狠一腳踹在她的肩膀上。
姜喜倒地,悄悄握緊了手邊的一塊兒石頭。
劉嬤嬤拖着木棍來到她的面前,指着她,居高臨下的說。
“實話告訴你吧,上頭下了命令,就是要讓我們折磨你!”
上頭?誰?霍景玄麼?
姜喜眼神一鬆,捏着石塊兒的手卻更加用力,在劉嬤嬤揮着棍子想再給她一悶棍的時候。
她突然一躍而起,用手中的石塊兒,照着劉嬤嬤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砰!”的一聲。
劉嬤嬤被姜喜砸得身形一晃。
不過由於那石塊兒太小,姜喜力氣有限,拼盡了全力也只在劉嬤嬤的額頭上砸出個指甲蓋大小的傷口來。
劉嬤嬤捂着額頭,鮮血順着指縫流下來,看得一旁的白露跟霜降都傻眼了。
這新來的怕不是虎吧?連劉嬤嬤這樣的王府老人都敢打?
但姜喜在經過這麼多年的韜光養晦,勵精圖謀卻依然一敗塗地後幡然醒悟了。
玩心眼子玩不過這幫古人,那她就不玩兒了。
與其內耗自己,不如發瘋刺激他人!
所有陰謀詭計最簡單的拆穿方式就是直接上手。
打得贏的就當場打回來,打不贏的就找機會下黑手打回來。
總之別給他臉就行!
“劉嬤嬤,你沒事吧?來人啊,新來的要造反啊!”
白露率先反應過來,一把扶住疼得齜牙咧嘴的劉嬤嬤,扯着嗓子衝着院外的府丁喊道。
不一會兒,七八個府丁衝了進來,其中兩個扭了姜喜的胳膊,把她按着跪在了地上。
“把這個死丫頭給我丟水缸裏,什麼時候認錯,什麼時候撈起來!”
劉嬤嬤一手撫着額頭,一手指着姜喜,咆哮着下令。
“不用,我現在就認錯,劉嬤嬤,對不起,我錯了!”
就在那兩個府丁剛要動手的時候,姜喜竟然直接開口。
這……
劉嬤嬤也愣住了,沒見過這麼沒氣節的人。
“認錯也沒用,給我丟進去,凍她兩個時辰!”
下一秒,姜喜就被那兩個府丁拎了起來,嘩啦一聲丟進了院子裏那口裝滿水的水缸中!
深秋的水寒涼刺骨,姜喜一被丟進去渾身就溼了個透。
等她好不容易掙扎着爬起來,旁邊的府丁又來把她按下去。
反覆幾次後,姜喜怒了,反手抓住一個府丁的手腕,把他也給拉了進來。
另一個府丁見狀想前來相救,姜喜又照搬剛才的方法,把他也給拉進了水缸裏。
三個人在水缸裏掙扎撕打,水缸裏的水溢出去了一大半。
“你……你……”
劉嬤嬤眼看着那兩個府丁艱難爬出來後,水缸裏的水就只能淹到姜喜膝蓋了,頓時氣得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