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熟悉的聲音在戰場上響起,所有人皆是震驚失色。
“是江大夫!是江大夫的聲音!她還活着!她沒死!”陳力虎激動高呼。
當這聲音一出,陸凌松和陸清珩瞬間臉色慘白,緊盯着騎在馬上的那抹身影。
英姿颯爽,手中的銀槍在陽光下泛着寒霜般的光澤,那是傲霜。
的確是江凝晚。
可江凝晚怎麼可能還活着!
而且她還拿着趙王令牌!
“她手持趙王令牌,莫不是歸降趙王了?叛徒該殺!”陸凌松一咬牙,立刻給江凝晚扣上罪名。
江凝晚聽見了這聲音,卻並未理會。
高舉着手中令牌望向城牆之上,“顧虎何在?趙王令你難道不認得?”
顧虎看到了,他怎麼可能不認得。
他看的真真切切那就是趙王令牌。
但怎麼會在她手裏!
“趙王令牌是你偷的?”顧虎厲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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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晚脣角微揚,側目看向江舟野。
江舟野勾脣一笑,配合默契,打開懷中木盒,往天空一揚,一顆血淋淋的頭顱飛向高空。
江凝晚長槍一刺,直插頭顱,高高舉起。
“你的趙王,不就在這兒嗎。”
“令牌是我搶的,可不是偷的。”
“趙王已伏誅,爾等還不開城門投降!”
那擲地有聲的聲音響起,泛着寒光的長槍之上頂着趙王的人頭,威風凜凜,氣勢十足。
所有人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趙王的人頭。
在她的長槍之上!
顧虎臉色陡然慘白,腿不禁打顫,趙王死了!那羅將軍難道也……
完了!
後方士兵爆發出一陣激動的歡呼聲。
“江大夫!江大夫!”
歡呼聲震耳欲聾,響徹天際。
一聲又一聲的響起,令陸清珩頭皮發麻,腦子嗡嗡作響。
秦北荒震驚地看着那個身影,遲遲迴不過神來,長槍頂着趙王首級,英勇颯爽,怎麼也跟江凝晚聯想不到一起。
很快,城門打開了。
江凝晚與江舟野策馬衝進了蒼隴城中,當看到顧虎顫顫巍巍來投降時,江凝晚毫不客氣地一劍斬殺。
鮮血飛濺。
城中士兵都紛紛繳械投降。
而江凝晚直衝嚴嶽關押地,把他給放了出來,“嚴將軍,你還好嗎?”
嚴嶽看起來幾日沒吃飯了,臉色蒼白,嘴脣乾裂,看到她時有些驚喜,“你沒事?”
“我好着呢,蒼隴攻下了!”江凝晚脣邊帶笑,神采飛揚。
嚴嶽走出房門,看到周圍景象,不禁讚賞地看了江凝晚一眼。
很快,陸凌松和陸清珩趕來了。
陸凌松恨得咬牙切齒,江凝晚沒死,嚴嶽也沒死。
佔領了蒼隴城,士兵紛紛歡呼,江凝晚的名字不停的響起,鋪天蓋地。
幾位副將也都對江凝晚誇讚不已。
“江大夫竟然能取趙王首級,令蒼隴城開城門投降,收復蒼隴,江大夫可是頭功啊!”
“是啊,原本這一仗不知道要打多久,沒想到提前結束了。”
這時,秦北荒也走上前來,眉眼裏藏不住的詫異與驚喜,“你們之前入了蒼隴城的陷阱,你是怎麼逃出去的?”
他原以爲江凝晚必死無疑了,卻沒想到她回來了,還帶回來了趙王首級,那威風凜凜英姿颯爽的身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箇中細節就不贅述了,總之這一仗贏了!”
她並不想讓人知道鬼面閻羅的真實身份。
陸清珩咬牙切齒,強撐着笑意上前關切:“江大小姐還活着真是萬幸,我與二哥着急了好幾天呢。”
“看到你和嚴將軍都好好的,我心裏的大石也算落地了。”
江凝晚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是由衷的高興嗎?怎麼笑比哭還難看呢?”
陸清珩臉色微微一僵。
有些撐不住。
死死地掐着手心,笑着說:“許是近日辛勞,身體不適。”
江凝晚脣角微揚:“想必是爲了營救我們,費心費力費神,才會如此,陸將軍辛苦。”
這明晃晃的譏諷,讓人難堪。
就連秦北荒臉上也有些掛不住,這幾日根本沒有商量過營救他們。
他們早已被放棄。
傳出去都無顏見人。
“對了,蒼隴城明明有陷阱,那日煙花爲何放錯?令大軍衝鋒進了蒼隴城,你們知道死了多少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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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野語氣不悅質問。
陸凌松臉色難看,“那是士兵放錯了信號。”
江舟野氣勢凌厲,不肯放過,“放錯?這麼重要的東西能放錯?是故意的還是陸將軍御下無方啊?堂堂護國大將軍,一句放錯,就想掩蓋掉那麼多枉死的性命嗎?”
周圍衆人沉默着,對於此事大家都清楚,陸凌松是要負責的。
陸凌松咬咬牙,“是本將御下無方,本將既爲一軍統帥,會承擔所有責任!”
“待回京都,自會如實稟報聖上,賞罰由聖上決斷。”
江舟野雙手環胸,冷哼一聲:“你還想有賞?攻下蒼隴是凝晚斬殺趙王的功勞,陸大將軍做了什麼?”
“怕是我們身陷險境,你連營救的想法都沒有過吧?”
想到當日絕望的處境,他就沒法給陸凌松好臉色。
“你!”
被人當衆如此下面子,陸凌松臉色難看。
只得轉身下令:“清理戰場!”
……
回到營地。
傷亡的名單也出來了,被錯誤信號引入陷阱,被圍攻而亡的有五百三十六人。
還有一百二十人受傷。
雖說戰場傷亡在所難免,但是這五百多人,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他們是被自己人錯誤的信號所害。
議會時,陸凌松反倒問責嚴嶽:“嚴副將,你作爲久經沙場的老手,對戰場局勢應有理智的判斷,錯誤信號之下,你不應該那麼快就率軍衝進去。”
“我對你寄予厚望,我本以爲你不會衝進去,錯誤和正確的兩個信號一前一後,幾乎在同一時間,你怎麼還能衝進去呢。”
“竟然死了五百多人!”
嚴嶽因傷勢臉色蒼白,面對責問,心裏憋着氣但還是沒有反駁。
“信號一出,我只知道聽命行事。”
陸凌松怒道:“不懂變通,如何能擔重任!”
“你暫時卸任吧。”
嚴嶽沒有說話。
江凝晚看嚴嶽一聲不吭,心裏憋着氣早已忍無可忍,直接拍桌而起。
“陸大將軍要罰嚴將軍之前,請先反省自己在戰場上做了什麼錯誤的決策,我們誤入陷阱後,你第一時間做了什麼?”
“若第一時間營救,也不一定會死這麼多人。”
“我認爲此次失利,陸大將軍負全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