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珩似是被那坨血嚇到了,趕忙彎腰躲在蘇月溪身後,緊緊抓住蘇月溪的手臂,高大的身子被嚇得顫顫慄慄。
“……”
蘇月溪扭頭,看着這麼大一坨人被嚇得屈着身子,那情形實在是很可愛很好笑,她咧嘴剛想笑,就看見顧珩擡起頭,那雙澄清的眸裏含着驚恐和對她的依賴。
“姐姐,他不會被我踩死了吧?”
蘇月溪連忙將笑意憋了回去,摸了摸顧珩柔軟的黑髮,“不怕不怕,他死不了,而且他就是個廢物,連你輕輕一腳都接不住,就算被你踩死了也是他腎虛體弱的鍋。”
“……”
勤侯剛回過神來,聽到蘇月溪的話,氣的怒火在胸中洶涌起伏,喉口一翻,差點又吐了一口老血。
這兩人要不要臉?
到底是誰欺負誰?
被蘇月溪踹了一腳就算了,還要被說成腎虛,男人的尊嚴被踩在腳底摩擦,勤侯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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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直起身,迷茫的眨了眨鳳眸,歪着腦袋可愛輕笑,“沒有殺人,那我就放心啦!”
“嗯,你去陪着小云朵,我跟他說說話。”蘇月溪拍了拍顧珩的手背,顧珩乖巧點頭,走去了小云朵身邊。
只是在他轉身之際,鳳眸中閃過一道嗜血森森的冷芒,無人瞧見。
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大一小在門邊站着,大的妖孽到萬衆沉淪,小的漂亮精緻,兩人都穿着一身白衣,霎時間就形成了一道優美的風景線,令人賞心悅目。
蘇月溪收回寵溺的目光,扭過頭來時,勤侯已經捂着胸口起身。
她擡腳走到勤侯跟前,看那凜冽的氣勢,勤侯不自覺的瑟縮了下。
蘇月溪嗤笑,“放心,我不打你。”
勤侯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不由自主的動作,羞惱的眼中充滿恨意,臉龐猙獰扭曲。
他、他居然會對一個蠢婦產生畏懼!
勤侯攥緊拳頭,指尖扣住掌心,差點將肉摳破。
蘇月溪冷睨了他一眼,神情張狂霸氣。
她雖沒有勤侯高,但莫名的就是壓了勤侯一頭,惹的勤侯憤怒的說不出話來。
“別說是五十萬兩,就是你勤侯府給我送上一千萬兩,我也不可能把我的寶貝送給勤羽兒,我的寶貝在我這裏是無價之寶,誰也搶不走……”
一千萬兩?
就算是把勤侯府賣掉,也湊不足一千萬兩。
勤侯臉色陰沉,暗笑蘇月溪不自量力,也不看看這一家子是個什麼東西。
蘇月溪當然聽不見勤侯的心裏話,但是她看勤侯的臉色大概也能猜到。
她毫不在意的冷笑,摩挲着下巴,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很想讓勤羽兒嫁給顧珩嗎?其實呢,我也不是不可以答應……”
“什麼意思?”勤侯微微一愣,皺眉問道。
他總覺得蘇月溪笑裏藏刀。
但是他一心只想滿足勤羽兒,便自動忽略了。
蘇月溪低低輕笑,笑聲如黃鶯出谷,宛轉悠揚,卻又帶着戲謔,“你把勤羽兒帶我面前來,只要她能挨我三拳,熬過去呢,我就八擡大轎親自迎她進門,順便把珩王妃的位置讓給她,熬不過去,我也准許她當妾,進珩王府祖墳,怎麼樣,有興趣嗎?”
身後,顧珩低垂着腦袋,眼中閃過一抹不悅。
雖說知道溪兒不過是戲弄勤侯,但聽到溪兒說讓出珩王妃的位置,他還是很不爽。
珩王妃永遠都只會是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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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勤侯,要不是想看看勤侯府之後要做什麼,他好一鍋端,不然剛剛就一腳踩死他了。
勤侯臉色一黑。
蘇月溪力氣這般大,就連他都吃不消,更何況是羽兒那脆弱的身體。
若是被蘇月溪打上三拳,就算不死也殘廢。
他送羽兒是來享福的,而不是被蘇月溪欺負。
勤侯咬牙切齒,臉色難看的要命,有種被蘇月溪戲耍了的羞辱感。
“珩王妃,你找死!”
如若不是爲了羽兒,爲了讓羽兒得到珩王,他怎會在這和無權無勢的蠢婦嘰歪。
愚蠢的女人,得罪他可沒有好下場。
他明面上不能動一個珩王妃,但暗地裏有的是辦法將其悄無聲息弄死。
蘇月溪嗤笑,擡步走向勤侯,無形中一股壓迫感撲面而來,咄咄逼人,勤侯不適的蹙了蹙眉。
“勤侯,到底是誰在找死,你小小勤侯府何時有資格來對皇親國戚指指點點,還要來安排皇族姻親,怎麼?難道你的權利已經比皇上還要來的大?不然,以後九公主的婚嫁也讓皇上來找你指點兩句?”
“蘇月溪,你個惡毒的女人,少給我戴高帽想要害死我……”勤侯被逼的呼吸一窒,臉色變幻多端,一陣紅一陣青,最後慘白如紙,他咬牙怒斥,“我作爲一個父親,不過是爲了救女兒一命,我何錯之有?”
他一個老父親只是爲了完成女兒的心願,他又有什麼錯?
錯的明明就是蘇月溪這些良知被狗吃掉的人。
“蘇月溪,你知不知道,今早上要不是丫鬟發現及時,我的羽兒差點就投井自盡,我差點就失去了最愛的女兒,你但凡不是冷血,都不會對羽兒見死不救。”
蘇月溪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看着怒火沖天的勤侯。
勤侯見此,咬的牙齒咯吱作響,面孔扭曲,“換做是我的女兒,聽聞對方因爲自家夫君差點沒了性命,定會爲此情意感動的熱淚盈眶,立馬就代君將人迎娶進門,以夫爲大,一起來服侍夫君。”
“而你這個妒婦呢,你有問過珩王的意見嗎?你憑什麼仗着珩王沒有思想,就替他驅逐所有女人,不爲偌大的珩王府開枝散葉,本侯從未見過你這種善妒的女人,也難怪珩王府會敗。”
蘇月溪挑眉,突然點了下頭,“你說的對,我確實應該問下顧珩的意見。”
蘇月溪扭頭,朝着後頭乖巧站立的顧珩招了招手,顧珩立馬像個小奶狗一樣屁顛屁顛跑來。
“怎麼啦,姐姐。”顧珩眨巴了懵懂鳳眸,人畜無害。
蘇月溪在勤侯愣怔下,牽起了顧珩的手,顧珩的手很涼,她微微抓緊了些,給他點溫暖。
蘇月溪勾脣問道,“顧珩,你願不願意娶勤羽兒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