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排的霍北川聽到那些話,額角的青筋暴起,手一鬆,筆記本電腦掉在車上。
“發照片……快!”他的聲音低沉,明顯在顫抖,
電話那頭的回答是:“被解救的女子已經被折磨的不成樣子了,不願拍照,相關部門爲了保護受害人隱私也不允許拍照。”
“人……在哪兒?”
霍北川眼裏閃着淚點,艱難開口。
“在一家小私立醫院,我這就定位發過去。”
聶炎收到定位,車開的快要飛起。
霍北川靠在車椅上,偏過頭看窗外,眼角滑落一滴淚。
他一只手捂住眼睛,手指一直在顫抖。
霍北川心痛欲絕,那麼好的她,怎麼會這樣……
才分開幾天而已。
付逸辰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出,只有深深的恐懼和愧疚。
他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付心妍這個惡毒的東西。
這下付家全完了。
聶炎車技一流,抄了近路,本來一個多小時了路程,只用了半個小時。
老舊的私立醫院門口,車剛停穩,霍北川下車,不顧一切的往裏面跑。
聶炎趕緊跟上去,在前面帶路。
一樓一間病房門口,聶炎停住腳步,默默低下頭,退到一邊。
霍北川疾步跟過來之後突然停下,擡起泛紅的眼睛透過門口的玻璃看裏面。
他在心裏默默祈禱一定不是她,不是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兒。
她一定還好好的,在某個地方等着他。
只見病牀上背對着門口,躺着個瘦弱的女子看不清臉,披肩長髮,身形確實跟明月很像。
霍北川的心提到嗓子眼兒,手慢慢推開門,小聲喊了一句,“月兒,是我,北川!”
女子慢慢轉過身子,一張白淨單純的臉對上霍北川。
他一驚,眼神瞬間一亮,喃喃自語,“不是,她不是月兒,我的月兒還好好的……”
說完立刻轉身,大步流星往醫院外走。
身後的聶炎和付逸辰都長長的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不是明月,否則,他們不敢想象霍北川會發多大的瘋。
霍北川的臉色重新凝重起來,剛坐進車裏,聶炎坐到駕駛座彙報。
“霍總,我們的人剛剛報告,在長春觀發現老黑的蹤跡,暫時沒找到夫人!”
“快走!”
霍北爲之一振,催促聶炎。
一路上,他不斷看時間,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擊車窗,迫切的想要馬上見到明月。
長春觀到了,陸延和霍南溪已經在一處隱蔽的亭子裏等着。
霍北川一到,馬上問報告信息的保鏢,“情況怎樣?還沒找到月兒?老黑在哪兒?”
“報告霍總,我們的人一直跟着老黑,他在前殿解籤,暫時沒發現夫人。”
“前面帶路!”
霍北川起身,抓起霍南溪手裏的西裝外套搭在小臂上,跟在保鏢身後往大殿走。
“霍總!”聶炎跟上去,勸道:“老黑是個亡命之徒,你不能親自去,太危險了!”
“危險?我老婆現在生死不明,我怕危險?”霍北川邊走邊呵斥聶炎。
聶炎知道攔不住,只能跟在一邊。
陸延也很快跟了上來,霍南溪的目光一直在陸延身上,當然也跟着他。
一行人悄咪咪的躲在大殿外,霍北川突然邁步,扮成香客進入大殿。
若無其事的往穿道袍的老黑身邊走,眸光深邃。
後面的幾個人嚇了一大跳,但也不敢過去打草驚蛇。
聶炎和另一名保鏢緊握拳頭,另只手按住腰間的匕首,準備隨時衝進去保護霍北川。
霍北川單手背後,擺了擺手,暗示他們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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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突然擡頭,看到氣質不凡的霍北川一驚,馬上一臉諂妹的笑。
“這位香客,您這是想問什麼?我都可以幫您解答!”
“是嗎?”
霍北川冷笑一聲,從西裝口袋裏拿出錢包,直接推到老黑面前。
淡淡問道:“道長什麼都知道?”
老黑看到精緻高檔的錢包,兩眼放光,討好道:“您儘管問,不準不要錢!”
霍北川點頭,在對面凳子上坐下,眼睛盯着老黑的臉,語氣平淡,“我找我老婆,道長要是說的準,裏面的錢都是你的。”
老黑看下週圍沒人,立刻把錢包揣起來,眉飛色舞地把籤筒遞過來,“您先抽支籤!”
霍北川仍舊目不轉睛地看着他,伸手摸出一支籤丟到桌上。
老黑馬上拿起來查看,一臉驚喜,“您這是上上籤啊!說明您太太正在等着您去找她呢,您啦今天心想事成!”
“那你覺得我老婆在哪兒等着我?”
霍北川擡眸,故意的露出破綻,“她昨天晚上被一個男人綁走了,你說她現在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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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黑臉色僵了一下,心虛地眨了眨眼,明顯很緊張,“那個,您太太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放心哈!我有事先告辭!”
老黑馬上起身,慌慌張張往後院跑。
霍北川站起來,臉色一寒,跟在老黑身後往後院走。
回頭跟聶炎說:“跟着他,他心虛肯定會回藏月兒的地方查看!”
“霍總,您還是注意安全,夫人就交給我們吧!”聶炎跟在身邊小聲勸。
霍北川瞥他一眼,穿過後院拱門,“你覺得我老婆第一個想見到的人是你?閉嘴!”
聶炎嚥了咽口水,閉上嘴巴。
跟着老黑到了後院七拐八拐的,只見他在一處舊房門口停下,警覺的左右張望。
霍北川趕緊躲在大樹後面,看着他開門進去。
他立刻跟着衝進去,環顧房間,大聲喊:“月兒!”
“原來是你?”
老黑回頭看到霍北川,這才明白上了當,一腳踢了過去。
霍北川的顧不上跟他糾纏,眼睛在房間裏到處搜尋明月的身影。
老黑這一腳還沒碰到霍北川直接被衝進來的聶炎幹翻在地。
霍北川找了一圈沒找到明月,雙拳握的咯吱咯吱響,回過頭狠狠踹了地上的老黑一腳。
凶神惡煞地吼道:“月兒在哪兒?說!你把她怎麼了?還有付心妍那個毒婦呢?”
老黑被連踹兩腳,躺在地上哀嚎。
霍北川見他不回答,目露殺意,撲上去左右開弓,邊打邊吼:“我問你月兒在哪兒?我老婆呢……”
聶炎不敢攔,他從沒看到老闆這麼失控過。
“霍總,你看,這裏有夫人買的解酒湯的材料!”
霍北川丟開滿臉是血的老黑,一個箭步到牀面前。
看到牀上散落着很多中草藥屑,紙袋子上的字正是解酒湯。
還有鬆開的一圈麻繩,像是綁過什麼東西,被強行掙脫了。
“是月兒,她跑了!”霍北川立刻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