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難不成有賊入室盜竊?

發佈時間: 2025-02-07 18:5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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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初冷眼旁觀。

局面越來越亂。

她眼神鎖定在方才帶頭鬧事的男人身上。

小柳兒妹兒蝶落等人已經聞聲出來,正害怕地緊摟在一起。

賀雲初轉臉小聲問道:“你們認得他麼?”

幾人茫然地搖頭。

“是個面生的,若是來過琉秀坊,我們定然見過。”

妹兒心思靈巧一些:“想必是故意鬧事的,是不是衝着賀七你來的?”

下午一番話,讓幾個小姑娘都對賀雲初多了信任。

賀雲初點點頭:“那只能是我了。”

她話音剛落,那男子正好拿着一根掛燈籠的竹竿,一下向她敲過來!

妹兒驚呼:“賀七!”

小柳兒捂住眼:“小心吶!”

誰料賀雲初躲都未躲,千鈞一髮間,她只是轉了個方向。

任由那竹竿的尖利刺破衣物,在肩膀處劃了一道見血的傷痕!

男子顯然也是沒料到她不躲不避。

此刻有些愣神。

賀雲初只輕瞥了一眼肩上的傷。

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賀七的氣場倏然冷了下來。

就像是…徹底被激怒了一般!

賀雲初先是衝龜公道:“勞駕,去幫我報個官,就說有人當街砸店傷人。”

龜公忙不迭去了。

場內一片寂靜。

那男子見事態嚴重,扔下竹竿就想跑。

“等等。”賀雲初聲音輕輕的,卻足夠叫人膽寒:“去哪兒?”

那人嚷道:“小爺要走,關你屁事?”

賀雲初肩上的血順着手臂滴下來,很快在地上聚了一小灘。

她往下走,停在男子面前,似嘲似諷:“你家主子交給你的任務尚未完成吧?”

“什麼任務?小爺聽不懂你說什麼,給小爺讓開!”

男子被戳中,心虛地搡了她一把。

手碰到賀雲初的瞬間,她整個人栽倒了下去,伏在地上,掩臉哭道:“就算我今日是下堂婦,可到底是個人,你怎麼如此欺負我!”

男子愣看自己的手。

他明明沒有推她:“你做戲!不是我推你的!”

可賀雲初肩上的傷,如今琉秀坊門口的雜亂,哪一樣都由他而起。

那些跟着鬧的男人也只是湊熱鬧,如今出了事報了官,個個不敢上前。

男子叫黃長鳴,是城裏有名的混子。

人聚多了便有認出他的:“又是這個下三濫黃長鳴,只要給錢什麼壞事都幹,看來當真有人想整賀雲初!”

“哎,本來也挺可憐的了,無家可歸,臉上毀容,如今身上又多了一道疤,還不如死了算了。”

黃長鳴見勢不對,邁腿想逃。

可不知怎麼,反而一陣暈眩上頭,人整個衝賀雲初跪下去。

“……”

賀雲初假裝摸眼淚:“不必客氣的大兄弟,你只要將你背後之人說出來,我就在官府面前替你求情。”

“是你!”

黃長鳴目眥欲裂,方才他要搡她的那一刻,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

此刻腿腳痠軟,根本動彈不能。

背對衆人時,賀雲初朝她露出個陰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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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下毒!”

賀雲初裝的委屈:“奴家一個弱女子,一沒碰你,二沒碰你,三沒碰你,我難不成隔空打牛嗎?”

“你!”

衙役來的很快,橫掃幾眼,看向黃長鳴:“又是你,怎麼回事?”

“官差大哥。”賀雲初已經被小柳兒扶起來:“他受人指使,打砸我們的店,還出手傷人。”

肩上那道傷觸目驚心。

衙役蹲下身拎起黃長鳴:“何人指使你?”

黃長鳴一副潑皮無賴樣,被抓住了,索性就自認倒黴。

見他沒有招供的意思,賀雲初微微冷笑。

她上前,用衆人能聽見的話道:“想必這位黃長鳴,平日在城中也經常爲非作歹,今日更是挑撥諸位拆我們琉秀坊,這種惡霸不除,往後城裏也沒個安寧,這樣吧——”

她賣了個關子。

衙役問:“什麼樣?”

“我這有些藥,服下能叫人經脈猶如百蟲噬咬,卻不會危及性命,今日也不叫你賠了,喝了這藥長長記性。”

他如今身體痠軟無力,行走都成問題。

這女人還要給他下藥….

黃長鳴混跡街井多年,最知道打不過就跑,反正這一趟砸了,那人也不會放過自己。

乾脆一起死!

他咬牙道:“是、是賀三小姐!”

黃長鳴這話,周遭都聽得清楚。

“這賀三好狠心啊,對妹妹趕盡殺絕!”

“是啊,這麼一看,賀七真可憐,都已經流落青樓了,親姐姐還不放過。”

“就是,這賀太傅怎麼管教女兒的!”

……

局勢赫然反轉,皆開始對賀輕羽議論紛紛。

黃長鳴見大家轉去罵賀輕羽,心下一鬆。

爲了表示自己沒說謊,還從身上拎出一袋銀子:“這是給我的報酬,全在這了,我一分沒花!”

那錢袋,赫然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制式。

袋子底下,隱約繡了個賀字。

由此他的話更可信了。

賀雲初袖子掩着眼,‘傷心欲絕’道:“三姐姐怎麼如此對我。”

而後,她身子一軟,像是再也站不住,赫然栽倒在小柳兒懷裏。

小柳兒驚呼:“賀七!”

她身段柔弱,栽倒時紅衣一晃。

不知怎的,在場的男人們就覺得這賀七,突然讓人生起了保護欲。

那衙役也不例外。

他拎起地上的黃長鳴道:“隨我走一遭,你有手有腳,爲難她們女人做什麼!”

“我都招了啊!怎麼還要去衙門?!”

“受人指使,危害百姓,招了就完了?”

黃長鳴沒想到自己招了也不逃不過,

頓時一臉菜色。

賀雲初伏在小柳兒肩膀上,將那幾個跟着鬧事的掃了一眼。

有些虛弱地開口:“那他們呢?”

那幾個人瑟縮地往後一靠。

有一個還妄圖逃跑。

但是如今琉秀坊佔了理,龜公將人逮住了。

“國有律例,聚衆鬧事者,連罰。”衙役眼睛一橫:“你們幾個,全都跟上!”

賀雲初朝衙役盈盈一拜:“有勞。”

等人走遠,四下未散的人羣竊竊私語。

“往日衙門可不管青樓的事,這今日,怎麼處處向着?”

“不對,今日之事處處不對,我怎麼瞧着,這幾個人叫賀七擺了一道?”

“說的是,我對這琉秀坊,可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對對對!”

……

冬夜漫長。

今日正常營業的招月坊賓客稀疏。

琉秀坊外倒是堵得水泄不通。

幾乎半個時辰內,扶風城裏就流傳了兩條趣聞。

第一是城西的琉秀坊,如今坐鎮的是前太子妃賀雲初;

第二是這太傅府的賀三小姐,爲人陰毒,殘害姊妹。

似真似假的傳聞像是長了腿,傳着傳着愈發離譜。

二個時辰後,就連官員府邸都聽聞了,太傅賀逢教女無方,還拋棄妻女,不管親生嫡女的死活。

這話傳到賀逢耳朵裏,聽說氣到連夜請了府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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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秀坊,暖閣,

賀雲初關了房門,筋疲力竭地坐在椅上。

肩傷未處理已經結痂,方才小柳兒說替她清理一番被她拒絕了。

這會兒累到手指都懶得擡。

迷迷糊糊間也不覺得疼,賀雲初昏沉地眯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窗戶上傳來‘嗒’一聲輕響。

倏地睜開眼。

窗櫺輕動。

她這間房背靠後院,少有人走動。

難不成有賊入室盜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