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和歉意佔據了唐眠的心,她靠在夙夜的懷裏,靜默無聲。
夙夜將唐眠打橫抱起,唐眠嚇了一跳,驚恐的盯着夙夜,“你幹什麼?”
“帶你回去。”
唐眠掙扎着想要下來,“不行,你不能這樣帶我出去。”
夙夜停下步伐,“理由,”語氣冰冷。
唐眠從夙夜的懷裏掙脫跳到地上,“你就這麼帶我出去?我不是刺客嗎?來殺你的。”手比劃着脖子,兇狠的盯着夙夜。
夙夜掩着袖子,“那是曾青沒聽清。”
鬧了這麼一出,誰不知道自己是刺客了,唐眠肯定不能就這麼出去。
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悄聲細語,夙夜笑着同意了。
當日,宮中人都目睹了景陵王當場抓捕刺客並帶回典獄司的事,只是這刺客蒙上了面罩,看不清面容,想必定是窮兇極惡之徒。
夙夜喚了曾青進來,“脫衣服。”
一旁唐眠捂住嘴,偷笑。
曾青直接傻眼了,不懂王爺爲何突然和這刺客走一起了,正要上手解衣釦。
夙夜冷聲呵斥,“轉過去。”
?得,說我呢。
唐眠轉過身去,曾青將外袍遞給夙夜,夙夜嫌棄的抖了抖。
唐眠拿着衣服進了裏屋,換好將衣裙遞給外面瑟瑟發抖的曾青。
曾青不確定的接過,疑惑的看向夙夜,“王,王爺?”
夙夜橫眉冷對,“自己惹的禍,自己擔。”
迫於夙夜和唐眠的施壓,曾青含着淚將衣服穿好,夙夜給他帶上面罩。
虧得曾青瘦小,唐眠讓系統給她改了樣貌,夙夜見狀也沒吃驚。
一羣人押着刺客浩浩蕩蕩的出宮。
曾青被壓在地上,夙夜坐在主位。
唐眠夾着嗓音開口:“都下去吧,王爺要單獨審訊刺客。”
“是。”
屋內只剩夙夜,唐眠,曾青三人。
唐眠好心扯掉曾青臉上的面罩,曾青一臉鼻涕眼淚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你這個毒婦,蠱惑王爺,嗚嗚嗚。”
唐眠“噗嗤”一聲笑出聲,“又變毒婦了?之前不是還整日妖女妖女的叫着嗎?”
妖女?曾青抹了把眼淚,視線逐漸清晰,熟悉的臉映入眼底。
明明只是一面,曾青也不知爲何就記住了這張臉,他總是看着王爺站在窗下看着屋外,應該實在想那個妖女吧。
妖女就是妖女,只會招惹別人卻不負責。
害得王爺一個人整日枯等。
如今妖女居然回來了?曾青嚇得往後一坐,他顫着手指着面前的女人。
唐眠讓系統將她的樣貌恢復,曾青看傻眼了。
“你,你,你是妖女?”
唐眠眨巴眼,點點頭,“應該吧。”
誰知話音一落曾青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了,給唐眠和夙夜嚇了一跳。
唐眠扭過頭看向夙夜,一臉茫然,“我,我還沒欺負他呢。”
曾青哽咽着嗓子,“嗚嗚嗚,你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王爺一直在等你,每日都讓我,唔。”
夙夜快步走來一把將人拎起來丟出門外,迅速將門關好,速度快到唐眠和曾青都沒反應過來。
“你把他丟出去幹嘛?人家話還沒說完呢,還是說你有什麼祕密我不能知道?”
夙夜靠在門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太吵了,眠眠,餓了嗎。要不要先用晚膳?”
被這麼一打岔,唐眠摸了摸肚子,好像是有點餓了,“那先用膳吧。”
“曾青,擺膳。”
門外嚎啕大哭的曾青聽見王爺吩咐,他小心翼翼的拾起被傷透的心,拼好,去給王爺準備晚膳。
路上僕人見曾青的樣子,都支支吾吾的不敢問。
戚府
戚寧笙和戚寧華着急忙慌的趕回家,戚風已經坐在大廳裏等候多時。
“回來了。”
戚寧笙快步走到戚風身邊,“爹,你有沒有辦法,”
戚風擡手打斷了戚寧笙,“這件事不用再說了,沒有商量的餘地。”
“爹,眠眠是我帶進宮的,現在她出了事,我不可能不管。”
戚風心裏也挺喜歡霍眠這個小姑娘的,住在戚家這幾天,家裏都熱鬧了,可他不能因爲私利就葬送了戚家幾輩人的榮譽。
“笙兒,我知道你把眠眠當妹妹,如今景陵王的勢力遍佈朝堂,現在看來這說不定就是對付戚家的第一步,我不能出面,戚家也不能出面。”
戚寧華上前攬住戚寧笙,安慰着,“父親已經盡力了,笙兒。”
戚寧笙知道,戚家不會出面,但她總是不甘心,她垂下頭,神情悲痛。
戚風見狀心裏也不好受,“好了,今日你們都累了,下去歇着吧。”
戚寧華安慰着戚寧笙帶着她離開。
唐眠吃飽喝足後就開始犯困了,今天經歷了這麼多事,疲憊感一下涌上來,她打了個哈切。
“困了?”
“嗯。”唐眠迷瞪着眼,開始小雞啄米。
夙夜將唐眠抱起,放在牀上掖好被子,手指輕蹭唐眠的鼻尖,無聲的笑着,掌風熄滅了燭火。
房間變得昏暗,夙夜顫抖着身體,壓抑一整天的情緒全部釋放,猩紅的雙眼緊盯唐眠,視線描繪着每一寸。
“眠眠,眠眠,眠眠,….”
夙夜輕聲的呢喃,唐眠翻動身體,蹭着枕頭,整個人陷在柔軟裏。
“想把你藏起來,只屬於我一個人,只看着我…”
“爲什麼總是不乖呢?”
“留在我身邊吧,好嗎?”
“嗯,”唐眠無意識的嘟喃着,總覺得身邊有只蚊子嗡嗡的吵,她亂揮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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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聽到迴應,偏頭看向唐眠,唐眠已經是熟睡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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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笑着,握着唐眠揮動的手放入被窩裏,直到天微亮夙夜才離開。
曾青靠着柱子睡着了,迷迷糊糊看見王爺好像出來了,他猛地驚醒,連忙跟上王爺的步伐。
“王爺,那位姑娘,真,真是之前那個妖女?”
夙夜轉頭冷冷看向曾青,曾青連忙給了自己一個巴掌,“奴才說錯話了,該打。”
“霍眠,以後見她如見我。”
“是。”曾青弓着身子恭敬道。
夙夜進屋換上朝服,準備上朝。
昨日宮裏發生的熱鬧事傳的沸沸揚揚,都說景陵王要對戚家動手了。
本以爲今日朝堂上必定見血,誰知夙夜只字未提,一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戚風見狀心裏也沒什麼底,霍眠那小姑娘,不會被這活閻王給折磨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