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你是我唯一會娶的女人

發佈時間: 2025-02-24 17:4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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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清染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紀惟言正站在教堂的前面,在他面前,鋪滿了滿地的花瓣,男人身着正裝,胸前還彆着一朵染鳶花。

她穿着他給她設計的那套婚紗,流光溢彩的白,是世界上最美的顏色。

她看到他朝自己伸出了手,笑着等待自己的靠近,耀眼得如同天界的神。

她輕輕地踩着紅地毯,一步步朝他所在的方向走過去,他的身後,是明朗無比的太陽。

慢慢地靠近,她伸出手,雀躍地想把手放到他的手心裏,然而這個時候,紀惟言卻突然不見了。

世界變成了無盡的黑暗,任由她怎樣呼喊,都沒有人應答。

最後,她隱沒在了黑暗中,而除了黑,還有一種顏色,那便是紅,鮮血的紅。

趙清染只覺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以爲,自己可能要一直這麼睡下去了,再也醒不過來。

所以當她稍微有了那麼一些意識的時候,嘴裏下意識地溢出了一個名字。

“嗯”

沙啞的幾乎快聽不出來的聲音響起,趙清染確認自己不是做夢後,突然就驚醒了過來。

可能因爲昏睡了太久,眼睛也腫了起來,她虛弱地打開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男人熟悉的面容。

紀惟言正坐在牀沿,黑色的眸子靜靜地盯着她,他的神情很憔悴,身上穿的甚至還是那天的衣服。

心瞬間就被刺疼了,趙清染咳了幾聲,想起自己那天對他說的話,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樣面對他。

而且,此時的場景,讓她想起了那次在山莊的時候,他也是這樣,不眠不休地守了她很久。

就在她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紀惟言突然把她抱進了懷裏,動作異常的輕柔。

趙清染沒有推開,只是任由他靜靜地抱着自己。

“答應我,不要再想着逃跑了。”

男人的聲音啞的不行,語氣雖然還是一貫的霸道強制,但其中卻夾雜着很多不明的意味。

感受着他的溫度,這一刻,趙清染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暈厥前,那掉落在自己臉上的滾燙液體。

那是淚嗎

她從來沒有見過男人流淚,更何況,他還是紀惟言。

紀惟言這種男人,原來也是會落淚的

她潛意識裏覺得,像他這種性格,即使真的難過,也只會隱藏在心裏。

畢竟自從得知她中毒後,他並沒有表現出非常激烈的情緒。

除了那次她意外暈倒後,此外,都沒有再見過他慌亂的樣子。

他一直都努力想讓她忘記自己的病,即使暗地裏不知道給她找了多少權威醫生,又建立了多少研究組。

那真的是他的眼淚嗎

趙清染的心,猶如被人鑿開了一個洞。

“我流血的時候,是不是很醜”

她擡起頭,笑着問面前的男人。

那些血腥味,至今都彷彿殘留在她的口裏。

“不醜。”

紀惟言拿起溼毛巾,輕輕替她擦拭着臉:“你一直都很美。”

好像那個溫柔的男人又回來了,趙清染近距離地盯着他看,發現他的眼裏遍佈血絲。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果然在手背上看到了很多個針孔的痕跡。

“我的病情是不是加重了。”

趙清染輕輕地詢問,彷彿只是在提一件小事。

幫她擦完臉,又喂她喝了幾口水,紀惟言輕輕撫摸着她的手,然後在上面吻了吻。

“別再對我說那些話了。”

男人擡起眸子看她,眼神莫測:“清染,你要我去找別的女人,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你讓我愛上了你,最後又無情地把我推開,你有沒有想過,我這裏會很痛”

他把她的手帶向了自己的心口處,那裏正傳來着一聲又一聲有力的心跳。

“下一次,如果你再輕易說分手,我一定會懲罰你。”

紀惟言撥弄着她的髮絲,深沉的目光注視着她:“是真的懲罰,所以記住永遠也不要再提這兩個字。”

趙清染擡頭看着他,曾經無論什麼時候都意氣風發的男人,此刻卻透露着疲憊,看起來像是幾天幾夜都沒有閤眼。

他到底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在她說出那些話後,他居然能什麼都不計較,依舊對她像以前一樣

如果說之前還想着要離開他,那麼現在,趙清染髮現,自己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了。

“好”

她從嗓子裏擠出一個字,有的只是滿滿的愧疚和心酸。

“別再做傻事了。”

紀惟言親上她的臉,目光深沉:“下一次,我可不會這麼簡單的就放過你了。”

他怎麼可以這麼溫柔

相比之下,趙清染真的覺得自己

從頭至尾就一直在給他添麻煩。

其實,就像紀惟言說的那樣,她不就是仗着他對她的好,所以才敢一次次地耍性子

“如果是結婚讓你害怕到想逃的話,那我們就不結了。”

紀惟言定定地望着她:“等你什麼願意了,我們再結。”

聽到他這番話,趙清染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惟言”

這哪裏會是他的性格

“只是你要記住,你是我唯一會娶的女人。”

紀惟言擡起她的手,撫摸着上面的戒指:“而你也只能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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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趙清染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她真的是很狠心,怎麼會想着就這樣離開了,事情就能回到原來的軌跡呢

一早就注意到了那個窗戶,想着從那裏跳下去,如果運氣好的話,也不會出什麼事,就可以逃的離他遠遠的,不用再給他帶來困擾了

萬一滑進了湖裏,那也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反正她的病也治不好

她真的很自私,以爲這樣就能逃避婚禮,他也不必頂着那麼多的壓力

趙清染剛想開口,男人的手指就覆在了她的脣上。

“別說話了,我餵你吃點東西。”

什麼是最令人動容的溫柔

趙清染覺得,對於眼前的這個男人,她恐怕幾輩子也還不起他對她的好了。

雖然紀惟言沒說,但她能感覺出來,自己的病,貌似是已經到了最嚴重的地步。

自從那天流血後,之後的幾天裏,她的嘴角也時不時地會溢出鮮血,每次都會染紅紀惟言的手。

幾乎每天都是在吃藥,掛點滴,甚至都沒有再下過牀一步。

看不見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一天幾乎大部分都處於黑暗中,有時候她真的很懷念外面的風景和空氣。

健康的人體會不到這種絕望的感受,只有真正經歷過病痛的人,才知道生命的可貴,和對一切美好事情的珍惜。

趙清染躺在牀上,看着喂自己喝着藥的男人,虛弱地笑了。

“惟言,把窗簾拉開好不好。”

紀惟言什麼都沒說,走過去把落地窗的窗簾盡數拉開了。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幾天的大雨過後,空氣中都籠罩着一層朦朧的白霧。

落地窗外就是花田,在白霧的籠罩下,似乎像虛幻出來的一般,形容不出的美好。

“今天是個大晴天。”

趙清染看着窗外的風景,臉上泛着溫和的笑意。

“嗯。”紀惟言低低應了一聲。

“我能去外面走走嗎”她提出這個請求。

紀惟言眸子裏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他看了她好一會,然後點了點頭。

有霧的天氣一般都是晴天的預兆,趙清染出門看到滿地的陽光,只覺得心情都舒暢了許多。

空氣非常的清新,不像在室內那樣壓抑,早晨甚至還聽的到清脆的鳥叫聲。

但因爲是冬天,所以還是寒冷的,她身上厚厚的衣服裹了幾層,頭上也戴上了帽子。

手套,圍巾,全副武裝,趙清染轉頭去看一旁的男人,嘴角微微的彎起。

他穿的是一件溫暖的外套,脖子上也繫上了一條和她同款的圍巾,整個人看起來是無比的英俊。

“終於放晴啦。”

趙清染拉着他的手,笑得十分的開心。

“又是一個沒有下雪的冬天。”她感嘆着。

“帽子歪了。”

紀惟言的臉上也泛着笑,他低下頭來,幫她把毛絨絨的帽子戴正了。

“好想去玩。”趙清染看着周圍的風景出神。

紀惟言低低地笑了:“想玩什麼”

“很多啊。”她一件一件地數着,“想去遊樂園,去滑雪,去吃各種小吃”

“遊樂園”紀惟言挑了挑眉,“小孩子喜歡玩的。”

“我膽子小,所以從沒玩過這種東西。”她吐了吐舌頭。

紀惟言看着她調皮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除了這些,還有呢”

“還有啊”趙清染認真思考着,“想去旅遊,看遍各國的風景。”

“想和你一起去看雪,想讓你帶着我滑冰”

她仰着臉,眼睛亮晶晶的。

聽着她的敘述,紀惟言的眸子越來越深,他極其耐心地聽着,把她說的每句話都記在了心裏。

“這麼小的心願,實現起來沒有任何困難。”男人的聲音舒緩。

“那你知道,我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嗎”趙清染輕輕笑了。

“什麼”

“嗯最想要的是你的寶寶。”她的笑容很溫煦,“可惜啊,我的身體也太不爭氣了。”

紀惟言聞言把她輕輕抱入了懷裏,下巴抵着她的頭頂:“以後的日子還長,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