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肖珒寒騎了約一盞茶的時間才在一處有一塊大石頭的地方停下。
下馬,肖珒寒把寧溫兒抱下來。
寧溫兒邊用五指梳着凌亂的髮絲,邊說,“肖珒寒,幸好你來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找什麼藉口推辭阿奈。”
“你不是答應去的嗎?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肖珒寒也是好奇寧溫兒的轉變。
他本來是打算讓皇甫奈知道他跟來,讓她有點忌憚才出聲叫寧溫兒的。
而且敏感察覺到寧溫兒對皇甫奈的抗拒。
寧溫兒擡起左手看了看,眼眸眯起,“肖珒寒,我的左手不知道沾染了什麼粉末?”
肖珒寒猛地把目光看向寧溫兒的左手,沒看出什麼異樣,但猛地心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意思?你被下毒了嗎?”
“我不肯定,不過我能肯定我上馬車的時候,左手很乾淨,而當我醒來,左手白了些許,雖然很淡很淡,有一絲滑滑的感覺,但我還是察覺到異樣,可是我分辨不出來是什麼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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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珒寒神情緊張又略帶恐懼,立馬又把寧溫兒抱上馬,“我們回去找南爺爺和你的村長叔叔。”
寧溫兒直接沒有反對的權利,肖珒寒已經利落一躍上馬,策馬奔騰,她只剩下風中凌亂了,不過心湖還是泛起一絲絲甜蜜的漣漪,因爲肖珒寒對她的緊張。
可思緒想到皇甫奈時,心又是一澀,難道皇甫奈真的想要害她嗎?
可是爲什麼呢?
她一個孤兒,什麼都沒有?
還是說利用她來牽制璃姐姐?
寧溫兒平時反應不快,人看着也是憨憨的,但她只要把事想到南璃就會緊張起來。
本來坐馬車去到明淨庵用了將近兩個時辰,肖珒寒騎馬用了一個多時辰就帶着寧溫兒回來,差點把馬都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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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靈子正坐在偏廳刺繡,看到兩人急衝衝進來,被嚇到了,“怎麼了?”
“風姑姑,南爺爺和殤羽前輩呢?”肖珒寒比寧溫兒更慌,臉色煞白,仔細看手都有點抖。
寧溫兒本來也挺慌的,只是一路上回來都一個多時辰了,她沒有察覺到身體又一絲不適,所以提着的心又放下幾分,甚至都懷疑是不是她搞錯了,還覺得剛才對皇甫奈的態度會不會不太好。
風靈子沒看到肖珒寒有這樣焦急的時候,“都去午睡了,怎麼了?”
“溫兒可能中毒了,她都不能肯定。”
肖珒寒話落,風靈子把刺繡放在桌上,人一晃就到了寧溫兒跟前,緊張地雙手握着她的肩膀,看了眼,人又一動。
寧溫兒和肖珒寒只覺得風一陣吹過,風靈子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
肖珒寒早就聽說風靈子的輕功厲害,可一直沒機會見識到,他更知道現在不是讚賞她輕功的時候,但還是沒忍住道,“風姑姑的輕功恐怕已經到了登峯造極的地步了。”
寧溫兒坐下,“我只看過村長叔叔的輕功比風姑姑厲害。”
話落提壺倒水,給兩人倒一杯。
風靈子第一時間去拍殤羽的房門,雖然知道他會責罰她,因爲殤羽最討厭有人在他休息的時候吵他,但顧不得那麼多。
現在寧溫兒要緊。
殤羽本來是一掌拍出去的,但聽到風靈子說寧溫兒可能中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劇毒才起來,他怕等南璃回來,看到寧溫兒受傷過,他會被瞪死。
而且他也想知道有什麼毒是寧溫兒都不知道的。
殤羽陰沉着出來,看到寧溫兒坐在一旁,臉色更是紅潤,眼神清亮,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歪頭冷冽看了眼風靈子。
風靈子沒有留意到,焦急道,“村長,您先看着,我去叫南老爺子。”
當風靈子和南儒步伐沖沖走來就看到殤羽那張俊逸的臉龐陷入沉思,寧溫兒和肖珒寒挺直腰板在一旁等着。
南儒到寧溫兒身邊坐下,同時也打量着她的氣色,“溫兒,你中毒了?”
寧溫兒擡起左手,“南爺爺,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中毒?這裏被下了一些粉末,我聞着是無味的,但村長叔叔說裏面有一絲絲很輕微的魚芥草的味道。”
“是嗎?”
南儒話落,鼻子湊近寧溫兒的左手手背,白眉微蹙,半響才直起身來,目光深沉看向殤羽,“殤羽老弟,你有何見解?”
殤羽隨意放在扶手上修長好看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着,“我曾經在一本書籍看到一種配方,魚芥草本來是沒毒的,可它加入數種藥草會煉製成一種毒藥,最重要的是引子是要配一種叫紫芊花才能把毒勾出來,不然毒會一直在人體。”
南儒點着頭,“老夫也曾經看到這種毒藥的煉製方法,只是魚芥草很罕有,而且需要很大量的魚芥草才練製出來一點。”
“只是我沒想到會有人願意煉製,魚芥草的味道長在地上的時候氣味很濃郁,需要煉製很久才把氣味去掉,很複雜,吃力不討好的。”
“如果毒性被引出來會怎樣?”肖珒寒顫着聲線問。
殤羽冷聲道,“不會立刻死,十個時辰後在人體慢慢親蝕,讓人昏睡,最後在睡夢中安然死掉,最後化成一堆白骨。”
話雖這樣說,但殤羽的腦海卻劃過一絲頭緒,眼底竟劃過一絲興味。
“那是一種很惡毒的毒。”南儒眼底也劃過一絲凜然,這樣的毒來害一個女娃,真是太黑心了。
這時張麻子回來了,闊步入內。
肖珒寒起身,“張叔叔,不知有沒有收穫?”
張麻子先把目光落到寧溫兒的臉上,看到她沒異樣才開口,“我在靜逸師太和皇甫奈的談話中偷聽到她們似乎是想把溫兒騙到房間,可後來失敗,皇甫奈很生氣。”
殤羽問,“有沒有看到一種紫色的花?”
張麻子回想了一下,他當時是趴在房頂外,拿開瓦往下偷看的,“有,一盤紫色花被皇甫奈扔在地上了,這女子和平時來這裏的樣子截然不同。”
寧溫兒聞言心漸漸沉到谷底,真的是,皇甫奈真的想害她。
在場的人頓時都沉下來,風靈子更是氣得雙眸泛起一絲殺機。
肖珒寒更擔心另一件事,“南爺爺,殤羽前輩,那寧溫兒現在身體裏的毒能解嗎?”
南儒點頭,“可以,溫兒跟我來。”
寧溫兒跟着南儒離開後,偏廳陷入寂靜。
風靈子率先開口,雙眸浮現一抹癲狂,“村長,我要去殺了皇甫奈。”
殤羽擡眼瞟了一下滿臉氣憤的風靈子,淡然道,“你有證據嗎?”
風靈子頓時被噎住了嘴,可她不想放過對寧溫兒不利的人,寧溫兒對她而言就像是親生女兒般。
“她可是皇親國戚,動了她你也會陪葬。”殤羽和南璃一樣,從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殤羽把目光看到肖珒寒,“肖家小子,你怎麼看?”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肖珒寒的身上,除了問這個問題的殤羽,端起茶細細品嚐。
肖珒寒站起來,“阿璃他們正在查皇甫奈,所以我先不打草驚蛇,請各位見諒,但我不會忘的,我一定會給溫兒一個交代。”
風靈子對這個回答是不滿的,但殤羽沒開口,她也不敢說什麼。
只見殤羽把茶杯放下,再次把視線看向肖珒寒,“所以阿璃又在查什麼?”
雖然殤羽的目光很淡,但肖珒寒還是感受到一股如山般重的壓力,“晚輩不清楚,我表弟只告訴了我姑父。”
殤羽聞言眉頭輕蹙了一下,看向風靈子,“動用所有人去查衡王府,我倒是想知道有祕密藏着。”
“還有,去信給阿璃,問問她沙河的事。”
之後殤羽離開,風靈子和張麻子去查線索,所以寧溫兒解毒後回到偏廳,只剩肖珒寒一臉陰沉坐着。
寧溫兒蹦跳上前,倏然大叫,想嚇一下肖珒寒,可他卻沒有嚇到,不過眼底卻有濃郁的自責,“肖珒寒,你怎麼了?”
肖珒寒沒有回答,猛地伸手把寧溫兒摟入懷裏。
寧溫兒愣住了,“肖珒寒,怎麼了?”
肖珒寒把頭埋在寧溫兒的頸窩裏,用力聞着她的氣質,好在她跟去了,不然他就失去她了。
想到這肖珒寒一陣心寒,整個人都不好了。
皇甫奈,我不會忘記你對溫兒所做的事的。
寧溫兒沒有得到回答,但能感受到肖珒寒竟然在微微顫着,擡手輕拍着他的背部,“沒事沒事。”
“溫兒,我以後不會再讓你一個人獨自外出了。”肖珒寒被嚇了一次就怕了。
寧溫兒甜甜應聲,“好啊。”
另一邊皇甫奈回到家,一進去猛就告訴她,“郡主,王爺讓你回來就去找他。”
皇甫奈心一緊,不自覺地升起一股懼意,但還是往她父親的書房走去。
路上遇到衡王妃,她看到皇甫奈揚起嘴角,“阿奈回來了,剛好晚膳做好,快來吃。”
皇甫奈也揚起一抹弧度,“母妃,父王叫我,我們等會兒來,你先去叫弟弟。”
“好,快點啊。”
看着衡王妃走了,皇甫奈嘴角的弧度瞬間苦澀了,來到書房外,擡起手,但皇甫奈遲遲不能敲下去,直到裏面傳出聲線,“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