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傲晨把靳茹帶回家,靳老爺子看着昏迷的孫女,“怎麼回事?”
“好本事,綁了上官紫,還給她用炸彈,打了龍達遠左肩一槍。”
靳傲晨每說一件事,靳老爺子的臉色就越沉,最後如墨汁般黑,“都學了什麼。”
一旁的管家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別說名媛千金,就是普通的人都不會做的下作事,不過人越有錢有勢膽子也大。
倏然客廳只剩下靳老爺子憤怒的氣息聲,靳傲晨淡定坐在一旁,事不關己的樣子。
好久靳老爺子才開口,儘管生氣但還是會擔心,“阿茹這是怎麼了?”
“給她灌幾杯鹽水就沒事。”
靳茹回來的路上疼暈過去了。
管家聞言看向靳老爺子,只見他氣憤地一揮手,管家立馬讓傭人去拿鹽水。
靳老爺子擡眼看向靳傲晨,“阿晨,你有什麼看法或者建議?”
“我能有什麼看法建議,我不管。”
“阿晨。”靳老爺子本來就一腔怒氣,頓時眉毛都擰成小山。
靳傲晨正想開口,電話響了,管家立馬上前去接聽,一聽對靳老爺子說,“大爺的電話。”
“不想聽,處理好再說。”靳老爺子本想端起茶杯喝一口,但氣的又放下。
管家只能掛斷電話,又靜靜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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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傲晨伸手擰了擰眉間才開口,“把人直接送回去,永遠別回來了。”
說完直接起身,“我出去吃飯,反正你也吃不下。”
靳老爺子一聽只能怒瞪着說着風涼話的孫子,管家低下頭,忍着笑意,雖然晨少說不理但還是給了建議。
被女傭灌了幾杯鹽水的靳茹緩緩醒來,看到熟悉的環境,直起身來就看到她祖父沉如墨的臉色就知道她的下場了。
聲線裏沒有一絲活力,彷彿已經能想象到她未來的悽慘,“爺爺。”
“還知道我是你爺爺。”靳老爺子犀利的眸光緊鎖着孫女,“你爲什麼這麼做?”
靳茹聞言淚水忍不住了,從眼角滑落,她從未想過祖父還會問自己原因,她以爲此刻祖父只會憤怒地處置她來平息所有事。
那是靳茹對祖父所認知的印象,在她心裏,祖父對他們每個孫子輩都是冷淡淡的,除了靳傲晨。
靳老爺子也不急着催促,慢慢等着。
“爺爺,我錯了,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不辯解?”靳老爺子挺訝異的,對於這幾個孫子孫女他不是不愛,只是沒有十分關注,可是靳茹的性格,處事方式還是有些瞭解。
她不是個會這麼容易放棄的人,就像之前被趕出國,那麼艱難都找辦法回來。
此時的靳茹整個人都透着昏暗孤寂的氣息。
靳茹搖頭,她到了Y國後,那是她首次感受到她真的和龍達遠實實在在是兩條平行線,別說交集,連遠遠遙望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一刻她覺得天都塌了,什麼靳家,什麼榮華富貴,什麼父母兄弟姐妹,什麼責任都被她拋諸腦後,所以腦子一熱就逃了。
跑回北市綁了上官紫,想着只要上官紫和蔚楚苒沒了,那她的下場慘也沒什麼。
可是看着蔚楚苒肯來換上官紫,看着龍達遠不顧生命爲上官紫擋子彈,再到她這些瘋狂的舉動就覺得可笑。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想連累父母親人。
靳老爺子盯着靳茹好一會兒,閉了閉眼,“你回去繼續舉行婚禮,別再回來了。”
靳茹儘管下定決心,但聽到這話還是控制不住地僵了一下身軀,最後只輕輕應了一聲,站起來對着靳老爺子彎腰,“爺爺,謝謝您,以後請保重身體,孫女不孝。”
靳茹甚至都沒有休息就被靳老爺子的保鏢帶走了。
“老張,你說我是不是太狠了?”靳老爺子看着大門口的方向,犀利的眸子多了滄桑和疲憊。
管家微彎身軀看着他,“老爺子,如果是三四十年前發生這種事,茹小姐不會再是靳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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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靳老爺子掌管靳家時,手段雷霆果絕,不會放任一絲危害到靳家的人或者事存在。
“老了。”靳老爺子閉上雙眸,心狠不起來了。
上官紫被綁的事僅限於龍家祖孫三人,靳家和上官家,還有蔚楚苒她們知道,消息都被封鎖了,就像靳茹沒有回來過一樣,她的婚禮也照常舉行了。
不過上官紫跑龍紋幫大本營可勤快了,這個星期每天都去找龍達遠報到,噓寒問暖的。
但絕口不提那天的事。
龍達遠看着忙着把飯菜拿出來的上官紫,這是她親自做的,可是她現在的話比以前少了很多。
“阿紫,我··”
上官紫剛好擺放好飯菜打斷了龍達遠到嘴邊的話,笑眯眯道,“遠哥,可以吃了。”
龍達遠只能點頭走上前坐下,上官紫坐在一旁看着,“遠哥,味道還好嗎?”
“很好。”龍達遠頓了一下又說,“阿紫,我好多了,不用每天拿飯菜過來。”
這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龍達遠不想上官紫太辛苦,可是後者卻以爲前者在委婉地拒絕自己。
上官紫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覺地攥在一起,掩下眼睫,擋住失落,“遠哥,那我明天不來了。”
“好。”
龍達遠打算吃了飯再和上官紫好好談談,可是吃飽飯後去洗手出來,不僅人不見了,飯盒都收拾了,乾淨得彷彿人沒來過。
所以蔚楚苒進來就看到龍達遠呆住,在思考的模樣,“怎麼了?”
龍達遠回神,“沒事,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好了沒?”蔚楚苒說着把手中的袋子遞過去,“補品。”
“不用了吧。”龍達遠都不知道多少年沒吃過補品了。
蔚楚苒卻義正言辭道,“你失血過多,是要補補的,對了,阿紫今天怎麼沒來?”
龍達遠伸手接過放在一旁,“來了,走了。”
這沒有一絲起伏的聲線,蔚楚苒要不是親耳聽到還以爲聽錯了,“你怎麼了?”
當蔚楚苒聽完龍達遠說他和上官紫的相處過程後拿出手機。
“你找阿紫啊,她應該有事忙吧。”
不然怎麼會跑得那麼快,這句話在龍達遠腦海劃過。
蔚楚苒嚴肅搖着頭,“我不找阿紫,我找阿伶再給你開點補腦子的藥。”
龍達遠頓時覺得萬箭穿心,“阿苒,我哪需要補腦?”
蔚楚苒放下手機,反問,“你反應這麼遲鈍還不需要補腦子?”
“什麼意思?”龍達遠底氣不足反問。
“你真的不明白阿紫對你的心意還是你真的不喜歡她但又不想傷害她?”
聽到蔚楚苒的問題,龍達遠愣了一下,認真想了一會兒,“阿苒,我或許真的喜歡阿紫了,我從未喜歡過別人,我之前把對阿紫的喜歡當作妹妹的感情。”
蔚楚苒氣笑了,“那你現在想通了爲什麼不告訴她?”
“我剛才就想說,可她走了。”
蔚楚苒彷彿從龍達遠最後一句話她聽出一絲委屈和無奈。
“你們兩個真是,我無話可說,你們自己處理吧。”
說完就氣沖沖走了。
蔚楚苒走出龍紋幫大門就看到那輛惹眼的之色跑車,靳傲晨倚在副駕駛車門前,左手插兜,右手拿着手機在看,“你怎麼來了?”
這個時間他不是應該在家陪着他爺爺下棋,靳老爺子這兩天都忙着和龍家和上官家道歉。
靳傲晨收起手機,打開副駕駛的門,“他們回來了。”
蔚楚苒一聽就知道是去參加婚禮的靳家人回來了。
“你不在家看熱鬧?”
“吵。”
蔚楚苒笑了,“那就接我媽咪吧,回來再接上寶貝吃飯。”
自從蔚楚苒把靳鈺的設計稿給蔚茵看了之後,她就一直沒給回覆,直到昨天突然說要來北市。
“好。”
蔚楚苒和靳傲晨剛到機場就看到蔚茵出來,帶的人不多,但氣場夠大。
蔚楚苒笑着迎上去,“媽咪,怎麼突然就來了?還是想他了?”
蔚茵沒好氣嗔了女兒一眼,“多想了。”
“愛麗絲阿姨。”
“先吃飯吧,明天約那個設計師出來見見。”
蔚楚苒一聽就猜想靳鈺有戲的機會很大。
“愛麗絲的祕書和特助的口風很緊,而且警惕,我們的人旁敲側擊過了,再問下去會被懷疑的。”龍凝坐在書房的沙發上,右手搖晃着紅酒杯,臉色陰沉。
她小看了愛麗絲·雪德絲的人的忠心程度。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連時誠聞言把文件放下,“那還繼續查嗎?”
“不查你能放心嗎?”龍凝仰頭抿了一口紅酒。
這段時間她哥經常去找蔚楚苒,就是蔚楚苒也竟然能踏進龍紋幫大本營,她父親也沒說一句,好幾次回去吃飯還聽到他問起蔚楚苒。
這個女子到底有什麼魔力?
連時誠被噎住了嘴,“那大哥更之前的行程呢?”
龍凝把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查到是出國了,還不知道是哪,時間和愛麗絲·雪德絲回Z國的時間差不多。”
書房倏然安靜下來,龍凝把杯子放下,拿起一旁針對愛麗絲·雪德絲的資料看,“阿誠,你覺得蔚楚苒長的有點像愛麗絲·雪德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