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影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我知道,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不差這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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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已成太子,那霍姑娘怎麼辦?以她的身份,陛下不會同意的,你想好怎麼辦了嗎?”
說到底霍姑娘也是無辜的,千里迢迢來到京都尋夙夜,甘願得個寵婢的稱號,如今夙夜成了太子,日後太子妃,各種側妃妾室進門,霍姑娘更加沒有退路。
薛明影想想不禁有些唏噓,薛家人沒有納妾的規矩,只娶一妻,但他也知道不少高門大戶裏的事蹟,那些個公侯夫人沒一個善茬,教出來的子女也不會是好惹的,沒了夙夜的寵愛,霍姑娘的路只有死路一條。
“此事我只有辦法,少在眠眠面前胡說八道。”夙夜冷眼掃向薛明影,薛明影捂住嘴,保證自己不亂說話。
不多時,唐眠換了身衣服來了書房,正想開口見到薛明遠也在調轉了話語。
“薛世子來了。”
“霍姑娘。”薛明影朝唐眠溫和一笑,端着世子的矜貴。
“薛世子來得巧,正好現在也要吃午飯了,薛世子不如一起?”唐眠本就是來喊夙夜的,碰見了薛明影禮貌的邀請一下。
薛明影剋制不住嘴角的笑,哪裏是什麼正好,他特意挑的這個時間,將這個月的俸祿掏出來。
夙夜漫不經心的開口,“世子下次來不必交錢了,曾青將之前世子的錢按三倍返還。”
薛明影感覺自己像是被天降橫財砸得一腦袋懵,他真的不是在做夢吧,夙夜這個周扒皮居然把錢還回來了?
“是,王爺。”
薛明影接過錢,臉都笑成一朵花了,唐眠偷偷瞪了夙夜一眼,隨後獨自朝前廳去了,夙夜緊跟其後。
唐眠躲過夙夜伸過來的手,嘴裏嘟喃着,“不給牽。”
“眠眠莫生氣,打我一下可好?”
唐眠才不聽他的鬼話呢,瞥見夙夜暗自偷笑,感覺自己一巴掌下去都能給他打爽了。
幾人坐在桌上,下人端着一口大鍋進了前廳,薛明影瞧着這別具一格的菜,除了這鍋是熱的,其他的菜肉全是生的。
“霍姑娘,這是銅鍋?”可瞧着也不像啊,這紅彤彤的,全是辣椒,能吃嗎?薛明影覺得這頓飯好像也不是非吃不可,他默默的放下筷子。
夙夜也沒見過這樣的吃食,不免有些好奇。
唐眠耐心的介紹着:“這是蜀地的特色,以辣椒紅油爲底,搭配高湯製程鍋,形式與京都的銅鍋有些相似,但風味完全不同,蜀地喜辣,冬天吃這個暖身再合適不過了,知道你們不常吃辣,這辣度我讓後廚調過了。”
薛明影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菜,十分驚奇,夾起一片肉放入。
“片刻便可食用,久了就老了。”
“唔,好吃,”薛明影一口下去,瞬間俘獲了他的味蕾,唐眠夾出肉放到夙夜碗裏,夙夜嚐了口,有些辣,不過味道確實不錯。
“得眠眠實乃我九生有幸。”夙夜湊近唐眠的耳朵,輕輕落下一句。
唐眠有些疑惑,“爲什麼是九?”不都是三嗎?
夙夜輕笑了聲沒答,唐眠見狀沒再問,招呼着人開吃。
一頓飯下來,薛明影飽足了,太好吃了,真想在這長住下來,不過是不可能的,他爹知道了提着槍就把他拎回家,少不了一頓打。
唐眠讓人將底料寫給薛明影,日後即便不來景陵王府也能吃到火鍋,離去時薛明影一手端着錢盒,一手揣着祕方,笑得一臉盪漾,薛勇見了還以爲這孩子是搶了誰家的錢。
一問知道原因後,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這傻兒子,能不能來個人領走。
夜幕降臨,繁星點綴着幕布,夙夜將唐眠送回屋,正要離去時唐眠拽住他的衣袖,“我聽說陛下下旨封你爲太子,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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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落座在唐眠身邊,輕點着頭。
唐眠沉默了片刻,“夙夜,我一直沒問過你,如果沒有我,你會走這條路嗎?”
系統提示夙夜成爲太子的那一刻,唐眠知道,以夙夜的能力,成爲皇帝也不會多遠,可這麼久了,她好像沒問過,夙夜願意做皇帝嗎?
身爲君王會有很多的身不由己,今日雙菱和珍姨都紛紛說了不少,無非就是夙夜做了太子,日後有了太子妃,唐眠又該如何自處。
夙夜摸着唐眠的頭,“或許曾經是不得不,也不喜歡,但現在,眠眠,我願意也必須,如果今日有人說了什麼,不要信。”
唐眠無奈笑了下,“我沒信,我還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選了你就不會後悔,我只是覺得一直推着你往這條路上走,從沒問過你,也許沒有我你會是另外一種路,萬一你更喜歡另外一種呢?”
夙夜將人抱在懷裏,眼中藏着的情緒快要溢出,他用下巴蹭了蹭唐眠,“不會有比眠眠更重要的存在,也不會選擇別的,眠眠在的才是我想要的。”
走過了九生才遇見唐眠,夙夜有時候也不知道老天到底是在懲罰他還是在愧疚,唐眠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這是夙夜從未體驗過的。
“眠眠,永遠不要離開我,”不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唐眠點點頭,“好,我會一直陪着你。”
兩人相擁着,眼看夜色漸濃,唐眠才將人推出門外,朝夙夜擺擺手將門關上。
翌日,夙夜朝會結束後去了金鑾殿,夙聞像是毫不意外他的到來。
“你想好了?”
“兒臣此生只會娶她一人。”
夙聞讓人拿出一卷新的聖旨,寫下賜婚書,遞給夙夜,“夙夜,最後一次機會,你確實要這麼做?”
夙夜不語接過聖旨,朝夙聞行謝禮,“兒臣謝過父皇。”
夙聞不免多看了夙夜幾眼,隨後讓人退下了,他看向安總管,“你說他的真心會留到幾時?”
安總管搖搖頭,“奴才不知,太子殿下是重情重義之人,對陛下,對這位姑娘都是如此。”
“是嗎?”夙聞輕聲呢喃着,安總管垂下頭不再說話。
真心?夙聞心中只覺得可笑,夙夜也不過是一時的天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