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已被說是登徒浪子,不能徒有虛名

發佈時間: 2025-02-07 18:5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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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容錦’會說這麼直白的葷話。

賀雲初愣神片刻,伸手就想給他來上一拳。

無奈抻手扯到傷口,痛的嘶哈一聲:“呃!”

“躺好了。”衛司韞收起玩笑,將她摁回去。

虛弱到一推就倒了,還死犟着不肯吃藥。

衛司韞從來沒有伺候過人,可是倘若自己不上手,恐怕這藥就只有放涼了倒掉的份。

賀雲初別過臉,一臉不要打擾老孃的模樣。

“喝、藥。”衛司韞一字一頓,一勺藥湊到她脣邊,打算硬喂。

無奈病人不配合,打定主意不張嘴。

那藥汁有一滴順着嘴角滑下來,瞬間劃過雪白頸項。

溫熱滑膩。

苦臭的藥味盈滿鼻尖,賀雲初不高興了:“我不喝!”

她這樣子,倒是眉靈動。

“肩上的傷未好,傷寒也未好,如今加上胸口這一道,你怕不是要去街頭當乞丐了?渾身烏悽悽!”

賀雲初更生氣了:“要你管!”

“不讓我笑話,那便將藥喝了。”衛司韞用激將法:“說要給我解蠱毒,戳了我半杯血也沒個下文,你耍賴不成?”

門外,蔡柄照吩咐喚人去辦事,剛返回便聽見裏頭的響動。

接着賀雲初頗大的聲響傳來:“我耍賴?是誰不見人影,見着就是在與人遊園?”

聽語氣,氣得不輕。

這是吵起來了?

剛想推門的蔡柄瞬間頓住了腳步。

“你果真瞧見了。”衛司韞冷哼:“還瞧見什麼了?”

“瞧見你妹!”

賀雲初從沒覺得面前這人這麼討厭過。

她都受傷躺牀上了,爲了非逼她喝藥?

藥這麼苦,吃完還反胃。

這就算了,還來添堵。

是她不樂意治麼?

她倒是得先見着人啊。

到頭來竟然還都成她的問題了。

無理取鬧!

“地痞無賴!”

衛司韞第一次被人罵:“你罵我什麼?”

想到他方才那句‘心疼我?’,賀雲初憤憤不平,再加一句:“登徒浪子!”

“哈。”衛司韞氣笑了:“賀雲初,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登——唔唔唔!”

她剛張嘴,被衛司韞塞了一口中藥。

猝不及防嗆了一口,藥雖然慣性吞下去了,人也咳得天崩地裂。

衛司韞收了手,見她咳得整張臉都充血變紅,又擡手去給她順氣。

賀雲初難受的淚眼都被逼出來了。

只不過顧不上罵人。

兔子紅着眼睛,頗讓人心軟。

衛司韞放輕了聲音:“乖乖把剩下的喝了,我便不給你添堵。”

防備不當讓你灌了一口,你還想有第二口??

賀雲初不可思議地瞪他。

衛司韞用指腹將她脖頸的藥汁抹掉,威脅她:“不喝藥,我就換個法子,反正已經被說是登徒浪子,不能徒有虛名。”

說罷,雙眼緊盯賀雲初的脣。

幾乎瞬間,賀雲初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沒受傷的那邊手猛地捂住自己的嘴:“你想幹什麼?!”

“肌膚之親已經有過了,”衛司韞輕提嘴角:“你說我要幹些什麼,喂個藥過分麼?”

不過分麼?!

賀雲初簡直難以置信:“你你你!”

“我我我,我好好跟你說話時,乖乖將藥喝了。”

衛司韞重新舀了一勺藥,遞到賀雲初脣邊。

賀雲初警惕地盯着他,不肯張口。

耐心告罄,衛司韞張口含住那口藥。

他撥開賀雲初那只手,俯下身,薄脣直接覆下——

‘啪’!

室內迴盪了一聲輕響。

是巴掌與臉頰正面衝擊的聲音。

衛司韞的脣到底是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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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雲初滿臉憤色,坐起身,端過那碗已經微涼藥,猶如壯士斷腕,兩口喝完。

而後一抹嘴角,忍着反胃吼道:“快滾。”

左臉頰熱燙,衛司韞難以置信地朝賀雲初掠去一眼。

他被人打了。

打他的還是個女人。

還是他的下堂妻。

還是因爲他好心要恐嚇她吃藥。

方才就算賀雲初不動手,他也不可能真親下去。

無名無分,平白占人家便宜沒道理。

可是——

賀雲初打了他。

“我喝了藥了,你若就爲這事,那現下可以走了,蠱毒的事,過兩日我身子好些再說。”

“你鬧什麼脾氣?”

賀雲初也被氣笑了:“我鬧什麼脾氣了?”

“遊園子是因有事,這七八日都因公事繁忙,未得空閒。”

“誰要知道你忙不忙?”賀雲初賭氣地懟回去。

衛司韞盯着她半晌,最終一笑:“好,你不想知道。”

吵成這樣,還動了手,再留也沒意思,他起身便要走。

“哎!”

賀雲初皺着眉,朝桌上一瞥,不情不願道:“我要喝水,我嘴裏犯惡心。”

使喚人的時候倒是理直氣壯。

衛司韞賭氣:“自己倒。”

或許是藥見效了,方才一巴掌,一喝斥,賀雲初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她本就不當‘容錦’是壞人,一路陪着回來,還是他收的尾。

也不知道方才怎麼了。

似乎從提到遊園開始,自己情緒就有些不對。

先說話嗆聲的也是自己。

就是方才,他大概也是恐嚇的多。

哪有人做個登徒浪子臉色繃成那樣的?

她後知後覺,覺得有些臉熱。

嘴裏應着自己倒,手上動作卻沒停,倒了杯水,返回牀前。

賀雲初得了臺階,自己噠噠噠就下來了,喝完了水:“喝完了。”

雙眼紅撲撲。

衛司韞好氣又好笑。

賀雲初想起他方才說的有事才去遊園,不禁問道:“與你遊園的那位小姐,是安平郡主嗎?”

以前的賀雲初雖然聽過安平的名聲,但是想來不認識。

林清檸不是賀雲初這種只知閨中繡花的小女兒。

衛司韞道:“你認出來了?”

這麼問,果然是安平郡主。

妹兒說的沒錯。

賀雲初有些堵心地想。

“安平郡主,與你頗爲交好?你近日不是說要查身世的事麼?她能幫到你?”

這個林清檸是皇帝親封的郡主。

難不成當真跟皇帝有什麼牽連?

她貴爲郡主,便是遺孤,身上應當是有些資源的。

“你怎麼知道?”衛司韞驚歎她的機敏,“她確實——”

‘篤篤篤’…

聲音被門外響起腳步聲打斷,緊接着,居然傳來衛司閆的聲音。

“賀雲初!你給本皇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