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聞站在空曠的院中,本該盛開海棠花的季節,卻荒涼至極,他望着這方空地靜靜出神,唐眠腿都要站麻了。
良久夙聞終於出聲,“解藥快吃完了吧。”
此話一出,唐眠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求陛下恩典。”
夙聞輕笑出聲,緩緩轉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唐眠,先前還是一副端莊優雅的樣子,如今卻跪在地上爲了自己不惜被刺心愛之人。
他不禁嘲諷,若是夙夜知道自己不惜一切也要娶的女人不過同世人一樣,是個貪生怕死唯利是圖之輩,該是怎樣的表情。
他從袖中掏出一個藥瓶仍在地上,唐眠連忙撿過藥瓶緊握着。
唐眠:“怎麼樣,這屆影后非我莫屬。”
龍傲天:“好,好,好。”(瘋狂鼓掌)
夙夜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你只需幫朕盯着夙夜,若有異動立刻來報。”
“是,謝陛下隆恩。”唐眠恭敬的朝夙聞謝恩,後退着離開了,人活着不見來看一眼,如今死了這麼多年來這緬懷了。
折騰一番唐眠總算回了東宮,餓的都快暈了,“雙菱,我好餓。”
珍姨早就吩咐廚房準備了,只等唐眠回來,唐眠看着眼前膳食兩眼放光,“夙夜什麼時候回來?”
曾青在一旁回答:“殿下派人傳話讓您不必等他。”
行吧,看來只能自己享受這些美味了。
吃飽喝足唐眠讓人將搖椅擺在院子裏,她靠在搖椅上閉目養神。
龍傲天:“你這天天不是吃就是睡,能不能有點任務精神。”
唐眠:“瞎說,今天不還演戲了,累着呢。”
畢竟天天上班,如今也算是休假了,這假休得確實不錯。
唐眠:“你們管理局什麼樣啊?是不是都是像你這樣的球形?”
龍傲天:“就這樣,我們也是人,只是爲了方便任務才變成這種形態。”
唐眠若有所思點點頭,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一陣能夠剛好吹死夙聞的東風。
龍傲天:“警告,別想什麼歪點子啊,謀權篡位不可取。”
唐眠無辜大眼展現自己的單純:“放心,咱不是那人,幹不了那種事。”夙夜不謀反但架不住有人會謀反吧。
搖椅晃啊晃,唐眠將扇子遮在面上,春日的陽光雖然沒有很烈,久了也會有些灼人。
典獄司
夜五持劍立在木架旁,聽着身後傳來的動靜轉身朝夙夜行禮,“殿下。”
“嗯,”夙夜漫不經心的應着,掃視着木架上微弱氣息的人,夜五連忙說道:“這些人都是死士,不肯開口。”
“不說留着也無用,殺了吧。”夙夜慢條斯理的理着衣袖,坐在太師椅上,夜五收起刀落頃刻間便斃命兩人,輪到第三人時,光印在他的臉上,滿是驚恐。
這幾日的重刑之下,他本以爲夙夜只是折磨他們不會輕易殺了他們,畢竟沒有問出幕後,哪知這人居然這麼沒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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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
夙夜微微擡手,夜五將刀收起來,夙夜站起身走向那人,衣袍染上那兩人的血跡,“你想說什麼?”
“我,我是…”他的脖子被夙夜狠狠攥住,空氣變得稀薄,面色青紫雙目怒睜帶着不甘。
咔嚓一聲只聽一聲脆響,夙夜收回手在一旁的水盆裏清洗着,木架上的人垂着腦袋失去了生息。
夜五垂眸立於一旁一言不發,剩餘的人看着這一幕面露驚恐,徒手捏斷一人脖子,這是何等恐怖如斯,一時間都帶着希望的目光看向夜五。
夙夜擦拭着手上的水珠,蒼白的手指染上點點紅,“處理完記得物歸原主。”
“是,殿下。”夜五應下,留下處理那些人,夙夜不再看向後方轉身離開。
夙夜回府後第一時間就沐浴了一番換了身衣服,確保身上沒有血腥味才去了主院。
一眼就看見躲在樹蔭下熟睡的人,他揮退下人,坐到一旁的木椅上,爲唐眠輕輕搖晃的木椅,爲她擋去刺眼的陽光。
唐眠本就沒完全睡着,聽見動靜就知道是夙夜回來了,許久不見夙夜出聲她終於忍不住睜開眼對上夙夜含笑的目光。
“回來了怎麼不叫醒我?”
“怎敢打擾眠眠好夢,”話說得倒是好聽,唐眠瞧着夙夜藏不住的笑意忍不住橫了眼人,也不想想看是誰讓她這麼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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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唐眠撅着嘴輕哼着,“你怎麼不問我夙聞見我的事?”
夙夜低頭玩弄着唐眠的手指,動作頓了一瞬,隨後緩緩開口:“問了眠眠便會不做嗎?”
唐眠想了一會隨後搖搖頭,她不會,就算是臥底也算是接近了夙聞,讓他對自己降低戒備心才不會引起對夙夜的懷疑,即使再選她還是會這麼做,“不會。”
夙夜擡眸眼神深深注視的唐眠,像是要將她的靈魂吸進去,“眠眠只需要記得我在身後,不會讓你一人涉險。”
唐眠重重的點頭撲進夙夜的懷抱裏,搖椅劇烈的晃動着最後歸於平靜,“夙夜。”
“嗯,怎麼了?”
“想吃你做的飯。”
“那眠眠想吃什麼呢?”
“想吃蟹黃面。”唐眠趴在夙夜的肩上悶悶出聲。
“可以,那眠眠也答應我一個要求吧,”夙夜抵在唐眠的肩上輕聲呢喃。
“什麼?”
“……”
德妃宮中,深夜,德妃睡夢間隱隱感覺有水滴在臉上,本以爲是錯覺,知道接連不斷地水滴間斷滴落,屋內怎麼會有水,她不耐煩的睜開眼,猝不及防與上方的人對視,那人瞪着眼珠直視德妃。
“啊——”德妃發出尖叫聲從牀上翻滾下來,婢女聽到動靜連忙衝進去就見自家娘娘在地上爬。
“娘娘,娘娘,您,啊,”婢女驚恐的看着德妃遍佈血跡的臉,披頭散髮,像是從惡鬼,她整個人愣住,隨後反應過來將德妃摟住,“娘娘,您怎麼了?可是哪裏受傷了?”
德妃緊緊抓住眼前的人,婢女一陣吃痛忍住不敢出聲,她順着德妃的視線向上看去,數不清的人倒掛在房樑上,時不時滴落着血跡,很快就乾涸了。
婢女嚇得癱坐在地上,德妃已經慌不擇神,這些人都是她派去東宮的人,如今全都死在她的寢宮,其中意思她怎會不知。
這是夙夜在警告她,或者說是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