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小文便跟後孃去了附近的街上,街上熱熱鬧鬧許多行人,有不少擺攤的人在路邊擺着攤子,賣着各種好吃的好玩的。
他們篩選位置,大概逛了有一個時辰左右,終於選定了一個確定平時都沒有人來的地方,這個位置不算太好,好的位置都被那些長久以來的商販佔着了,但也不會太差。
眼前路面上來來往往的人流量,至少可以保證他們第一天出攤能賣出炒菜盒飯。
“就在這裏定下吧,正好距離咱們住的地方也不遠,到時候來回也方便。”後孃也確定下來,就定了這個位置。
確認完地方之後,接下來他們便要採購許多跟擺攤有關的東西,他們是準備賣炒菜盒飯一類的,小攤車後孃已經找人定製好了,剩下的就是必須要買上新的鍋碗瓢盆,還要擺上兩桌木桌子,總計兩張木桌跟四條長板凳。
還要購買裝油鹽醬醋的小罐子,家裏的需要用,總不能每次出攤,都要把家裏的帶出來再帶回去。
柳小文跟後孃一合計,打算兵分兩路讓後孃去定製桌椅,而她則去購買需要的食材配料等等。
柳小文從懷裏掏出一包銀子塞給後孃,足足得有十兩銀子那麼多,後孃嚇了一跳,“你這銀子哪來的?”
他們這段時間住在京城,雖然解決了住跟吃的問題,但是平時也花銷挺大的,她女兒身上怎麼還能有這麼多銀子?
“當然是攢的呀,我之前在縣城可攢了不少錢,娘你又從來沒問過我到底有多少,你也不用擔心,就前些天不是跟你說過去了許家,我既然救了許家的庶女,許家自然也給了我報答,他們給了我一整盒的金銀珠寶。”柳小文悄悄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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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值多少錢,但是要是拿去典當行兌換成銀子,幾百兩肯定是有的,我猜可能還不止,不過這金銀珠寶我暫時還不能用,留到以後相公若是真考上當官了還得用來打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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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孃聽着都呆了,“這怎麼聽都覺得你好像發大財了……”
“差不多吧,畢竟我救的可是大官家裏的女兒,也算物有所值,我應得的。”柳小文並沒有掙大錢的高興,許家那一次讓她終身難忘,更是讓她明白了官家後院的那些事。
“反正娘你不要因爲全的是在買材料這方面摳摳搜搜,咱們還是那句話,該花的就得花,既然我們做的是如意樓那樣的菜餚,肯定也要整稍微上檔次一點,要比別的攤子要高檔,桌子椅子都要買好一點。”
後孃笑了,“你這丫頭倒是會做生意,難怪你之前在縣城混得風生水起,你這方面也不知道隨了誰,還是天生的。”
“我畢竟是孃的孩子,就算不是孃親生的那也是一個被窩裏睡出來的,娘都能有如此高的廚藝天賦,做女兒的我怎麼能落下風。”柳小文哈哈大笑的去了另外一條街。
她並沒有明說,那十兩銀子其實是她這段時間在空間種菜養殖賣的錢,空間的農場收入不菲,只要有時間就能掙到錢,就是比較累。
白天不能一直關在房間裏面不出去,所以她只有晚上睡覺,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到農場裏面忙活一陣。
只是空間並不能暴露於衆人視野中,靠農場種田肯定不行,他們在京城必須得有一個正當的職業。
柳小文在調料店買了很多她需要的調教,又在菜場買了不少新鮮的蔬菜,還有一些蔬菜她在田裏裏可以種出來,魚跟肉都不需要買。
等她跟後孃都把東西買好了回周府,雲氏看到了很是不理解,“大娘妹妹,你們買這麼多東西這是做什麼?”
“我跟娘合計着,在這京城裏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擺個攤車到街上掙點錢,我娘做飯那麼好吃,弄個小攤車炒菜什麼的。”柳小文解釋道。
雲氏聽着直皺眉,她是官家貴女,最看不上的就是這些販夫走卒,思索了一下便忍不住說道,“雖然咱們大橋的綠地沒有說做生意的不能考科舉,可到底做生意的跟文人末世低人一等,李公子差不多就要出考場了,到時候官爵加身,你們也是官眷,在外面拋頭露面不太好。”
柳小文聽着愣了一愣,頓時覺得有些奇怪,反過來看着雲氏問道,“爲什麼姐姐會這麼認爲我?難道就因爲自家男人有所成就,所以我們就成了依附品,不能做真正的自己嗎?人活着這一輩子就只能靠男人?女人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跟行動?”
柳小文的畫也一樣雲氏愣住,顯然沒料到雲氏會說出這麼驚世駭俗的話,“可是在我們大朝,女人本就不該拋頭露面,掙錢掙面子的事就是該男人來做,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掌管好家裏的一切就夠了。”
“姐姐我跟你不一樣,而且我想做什麼是我相公允許的,我相公曾跟我說過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最大的愛好就是做生意,我相公也說了,她永遠支持我在外面做生意。”
柳小文的一番話,讓雲氏久久的沉默。
柳小文並沒有跟她聊太久,畢竟他們倆觀念不一樣,越聊下去分歧越大,“姐姐我沒有要跟你擡槓的意思,只是這是我的思想,我出生在鄉下,你出生在世家,我們所認知的層面不一樣,思想當然也不一樣。”
“況且還沒有考完,考完之後等放榜也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沒有那麼多金錢來維持生活,人活着可不就爲了那幾兩碎銀,我一沒偷二沒搶,靠擺攤掙錢不丟人。”
柳小文說完就離開了,望着她的背影,雲氏久久不能平靜。
她自小就被教導着要如何服侍自己的相公婆母,就連母親也至少要她持家,要讓男人回來後沒有後顧之憂。
可從未有人跟她說過可以做自己,自己想做什麼可以放手去做,就連她的夫君也曾直言說她整天搗鼓詩詞沒意思,女人既上不了朝堂也當不了官,更何況她都已經嫁人,看那些詩詞有什麼用。
從此之後她再並沒有看過。
可笑她明明讀了那麼多書,比不上一個大字不識兩個的柳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