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行很淡定地將自己的領子給攏上,然後用很純潔無瑕的語氣說:“嗯,昨晚不小心被撓了一下。”
“我覺得力度不夠,下次可以再……加點……力氣……”
曲錦書:“……”
他那是什麼習慣?
怎麼情到深處的時候,會提那樣的要求和說那樣的話。
“姐姐……你咬我好不好。”
“姐姐……你疼疼我好不好。”
“姐姐,我是不是你最重要的人?”
“我很聽話的,你親親它……”
“別怕,我會輕點的。”
“你是不是缺水了,我給你一點
“別看我,我怕我又要忍不住了……等會你得哭。”
“姐姐,是我不夠……賣力嗎,你怎麼哭了?”
“姐姐,你對我的腰還滿意嗎?”
嘶,思緒回神,曲錦書不自在地咳嗽了幾聲,然後趕緊抱着狼崽離開。
看着曲錦書的背影不見了,方才還滿臉無辜的趙景行眸色瞬間就冷了下來,面無表情的。
“驚風。”他冷冷的喚了一聲。
“抓到的俘虜在何處?”
“主子,您是要審問他們關於心痹之症的事嗎?屬下已經對他們嚴刑拷打了,但他們對這個一無所知。”驚風趕緊回答。
他們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暗中搜尋鍾離家的孽黨。
還真讓他們找出了一批潛伏在京城的細作。
不過,他已經和沈大人一同審了他們了。
他們根本就接觸不到鍾離家的人,只是一層又一層地接命令罷了。
“那便不問。帶朕去見他們。”趙景行語氣依舊冰冷。
驚風臉色微驚。
不是去審問他們,那是去幹什麼?
雖有疑惑,但驚風還是趕緊帶趙景行去關押細作的地方。
半個時辰之後,守在暗室外面的驚風見趙景行從裏面走了出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濃郁的血腥味。
他的黑色長袍被血跡染成了深褐色,幾縷鮮血從袖口和前襟滴落,在地上留下來餓斑駁的血跡。
他眼角和臉頰處,更是有點點血痕。
驚風看得那是膽戰心驚。
方才他站在這裏,都能聽到裏面撕心裂肺的叫聲。
起初,那些人還很有骨氣,罵了主子,又罵了皇后。
但到後面,幾乎都是求饒,甚至是求死。
驚風明白,主子雖在皇后面前表現得很平和,像是接受了現實一樣。
但他心中的憤怒情緒還是沒能宣泄。
他要如何釋懷!那可是他最大的執念啊。
主子本不對這世上之事有奢望,好不容易因爲她的存在,他對這世界多了幾分眷念。
可現在卻只能親眼看着她承受痛苦。
趙景行什麼都沒說,他從驚風的身邊走過去。
正好這個時候,陳素問趕過來了。
他聞到那濃郁的血腥味,臉色變了又變,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
深呼吸一口氣,平復心情,他趕緊對趙景行說:“我們西陵關於鍾離國的記載還是太少了。皇上,您可否讓人去搜羅關於他們的書籍,也許有用。”
趙景行馬上給了驚風一個眼神。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驚風快速點頭。
看了一眼趙景行,陳素問想安慰他來着。
結果卻看到他單膝跪地。
陳素問瞪大眼睛。
“皇上,您這是作甚?”
他急得聲音都變了。
但趙景行說什麼也不願起來,而是看着他,問:“陳太醫,你可以收徒嗎?”
收徒?
陳素問神情震驚,遲疑。
“皇上,您是想拜臣爲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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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醫,你不是說了嗎,那個病會讓人身體越來越糟糕,而且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取人性命。朕是她的枕邊人,沒有人比朕更適合每日給她把脈,密切關注她的身體狀況。”
趙景行很認真地說出這番話來。
從他的神情可見,他不是衝動而爲,這應該是他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陳素問鼻子發酸,他顫聲說:“皇上,學醫術很苦的。而且要耗費的時間也很久。”
“朕不怕吃苦。朕也知道,學醫要有所成,必須要花費很多時間。朕這個年紀才開始學醫,可能來不及了,可朕也得做,不是嗎?”
趙景行沒有絲毫退縮。
陳素問偷偷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淚。
“好好好,我收徒我收徒。日後,皇上您就是我這個老東西的徒弟了。”
當天夜裏,御書房的桌子上,多了的不僅僅是奏摺,還有醫書。
“皇后?”
見曲錦書進來了。
驚風臉色微變,他想要稟報。
但曲錦書搖了搖頭,她端着剛煮好的糖水,緩緩走了進去。
聽到動靜,趙景行頭也不擡:“不是重要的事,不用稟報朕。”
“國事固然重要,但我覺得你的身體也很重要。”
曲錦書的話音落下,趙景行就猛地擡頭。
“你怎麼來了?”
“我聽御膳房的人說,你晚飯都沒吃多少,所以我給你煮了糖水。”
曲錦書將糖水放下,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醫書。
幾乎是同一瞬間,她就猜到了他的用意了。
趙景行微微攥緊拳頭,神情有點緊張。
他擔心她會不同意。
餘光看着他神情凝重的樣子,曲錦書輕笑出聲。
她在旁邊坐下,然後將奏摺給接過來:“你看會醫書,我來批奏摺。”
“做事最忌諱一心二用了,你要學的話,好好學,別辜負了陳太醫他老人家的用心良苦。”
“還有,也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我還等着你日後給我把脈呢。”
曲錦書一邊翻看奏摺,一邊頭也不擡地提醒趙景行。
聞言,趙景行的眼裏閃過溫柔的情緒,“好。”
“先喝了糖水再看。”
“是。”趙景行在她的面前,乖得不能再乖了。
驚風看到這一幕,趕緊輕手輕腳出去。
而且他在離開之前,還不忘記把趴在花瓶邊睡覺的小狼崽給拎走,順便把門給帶上。
因爲之前趙景行批奏摺的時候,也經常問曲錦書的意見,所以她現在批起奏摺來也是得心應手。
“這個梁夏國,是怎麼回事?”曲錦書突然發現問題,她擡頭問趙景行。
對方來要參加西陵的登基大典,居然先把賀禮給送來了。
而且賀禮居然是梁夏國的五座城!
怎麼會有人送這種禮物的,他們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