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肆走過來的時候，兩個女生剛好從另一邊離開。
大概是看到兩個女生跟柳如初交談了，顧承肆過來就開口詢問。
“你認識那兩個人？”
柳如初按下心中的疑惑，搖了搖頭：“不認識，她們來旅遊的遊客，看我一個人在這，禮貌地打招呼而已。”
顧承肆半信半疑地點點頭：“我們回家吧。”
“嗯。”
路上的景物不斷向後退，柳如初的心緒越飄越遠。
腦中閃過很零碎的片段，回想了很久，柳如初都沒有辦法把它們拼接起來。
李悄然。
聞晨鐘。
聞晨鐘，李悄然。
每在心中念一遍，柳如初感覺心跳就加速一次。
柳如初很肯定，自己和他們一定有什麼聯繫。
可是，自己和顧承肆真的是夫妻關係嗎？
爲什麼自己和他相處起來那麼的難受呢？
旁邊不容忽視的視線，讓顧承肆轉頭看了她一眼。
“怎麼了？”顧承肆問。
柳如初堅信自己的身體反應是不會騙她的，即使失憶了，長期的習慣也不會消失。
所以，顧承肆很有可能對她撒謊了。
“沒事，就想看看你。”
顧承肆心頭一跳，在路邊停車。
“你說什麼？”
柳如初被顧承肆激動的神情弄得很迷惑。
“沒什麼。”
顧承肆打斷她的尾音：“你剛剛說，你想看我，你想起來了，對不對！！”
柳如初抿嘴，實在不想讓顧承肆的願望落空，可她真的沒有想起什麼。
柳如初如實回答：“沒有。”
“……”
顧承肆眼裏的光落下，在座位上坐好。
“沒事，慢慢來。”
記不起來也沒關係，我們重新開始。
……
“然然。”
身後，溫柔的聲音響起。
柳如初回頭看去，卻沒發現有人。
可是，那一聲然然一直在響着。
“然然。”
“然然～”
“然然……”
“然然！！！”
那一聲聲然然，有絕望的，有開心的，有滿含愛意的，有卑微至極的。
她不斷地尋找那聲音的源頭，無論走了多久，還是沒能找到。
“然然，我愛你。”
柳如初轉頭，一個男人站在迷霧中，對着她說話。
柳如初的心被這個聲音牽引着，她迫切地想找那個人。
即使她不認識他。
她撥開迷霧，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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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很久，那人一直在她的不遠處，怎麼走都靠近不了他。
“然然，不要走……”
男人向她伸出手，卑微乞求道。
柳如初發覺自己被一人抱在懷裏，緊緊地抱着，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身體裏。
“然然！！！”
這一聲喊得撕心裂肺，悲痛至極，像是失去了摯愛之物。
柳如初擡起胳膊，想抱住他，他卻像一陣霧一樣在她眼前消散。
“不要！！”
柳如初從夢中驚醒，心裏空落落的。
她擡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因心有餘悸，雙手還在抖動。
喫過早餐之後，柳如初手持炭筆，在書桌旁坐下。
她不知道要畫些什麼，腦子因爲昨天的夢而變得無比的混亂。
在大夢驚醒之際，她好像看到夢裏男人的長相了。
很模糊的印象，但不是顧承肆。
柳如初想着想着，手上的筆就不自覺地在紙上動起來。
窗臺上，一只小鳥收了翅膀，落在那裏，探頭探腦的往屋裏瞧。
柳如初停下筆，驚訝地看着紙上長相銳利卻滿目深情的男人。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