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晨鐘擡頭去看一旁對着尤之翼笑的男人,緩緩吐字。
“在十九年前,相央大道通往南合大道的第三個十字路口上,我爸媽乘車,被一輛從側面闖紅燈的橙色大卡車撞翻。”
“肇事的司機逃逸,連一點信息都查不到。”
聞晨鐘的話讓男人的手開始抖動起來,額頭上冒着冷汗。
眼睛都不敢往聞晨鐘的那個方向看。
“我爸媽被送到醫院之後,搶救無效死亡。”
尤媽媽剛想開口安慰幾句,發現一旁的男人在不停地顫抖,就出聲詢問。
“老公,你怎麼啦?”
男人擦了擦額頭的汗,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沒……事。”
聞晨鐘狠狠地盯着男人,恨不得現在就把他五馬分屍。
自己家破人亡,他倒闔家歡樂。
見達到目的,聞晨鐘放下筷子與尤媽媽道別。
“謝謝阿姨的款待,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從尤之翼身後走過時,男人擡頭,與聞晨鐘充滿仇恨的目光對上。
他立刻低下頭,驚恐得目光在四處閃躲。
聞晨鐘剛出門,門口守着的四個保鏢,對他點頭。
“老闆。”
聞晨鐘往電梯裏走,仇恨還未從眼裏消散。
“給我二十四小時盯着他,一舉一動都要向我彙報,有逃跑的跡象,立馬抓起來。”
現在證據鏈還不夠完整,聞晨鐘來就是爲了警告男人,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一天。
他犯下的罪,終將百倍奉還。
“是。”
聞晨鐘走後的當天下午,尤之翼所在那一棟的住戶,以家裏孩子高考壓力大的原因,在樓的四周鋪滿了氣墊。
自那之後,男人去哪都感覺自己被人盯着。
致使男人整天都一驚一乍,根本不敢出門。
儘管待在家裏,男人還是覺得自己的背後還是有一雙眼睛盯着。
三天後,男人終於受不了了,私下找到了監視他的保鏢。
“帶我去見你們老闆吧,我錯了,我去自首。”
保鏢沒有因爲男人地求饒而心軟,反倒很冷漠地說:“好好回你的家,等時間一到,我們老闆自然會讓你去見他。”
保鏢說完,推開男人,離開了。
現在,男人所在的位置,被好幾個人同時盯着,附近也有一些保鏢在。
如果一個人的視線是一個紅點,那麼,男人的身上沒有哪一處不是紅色。
“你到底做了什麼!!”
男人一回到家,尤之翼就站在門口質問。
男人被這突然而來的聲音,嚇得直哆嗦,反射般地就想逃離。
終於意識到什麼,男人才停下邁出去地腿。
男人無力地辯解:“我沒做什麼……”
發現是尤之翼,男人露出一個很討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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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我們去玩五子棋吧,你小時候最喜歡玩了。”
男人邊說邊向尤之翼靠近,還試圖伸手拉着尤之翼,卻被尤之翼躲開了。
“是你殺了我們老闆的爸媽,是嗎?那就是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對嗎!!”
“……”
尤之翼不是傻子,那天聞晨鐘剛說完,男人的情緒就很不對,甚至特別的害怕。
自那以後,每天都戰戰兢兢,這不是做賊心虛,是什麼?
尤之翼扯着男人的衣領,對着他大吼:“彭顯德,到底是不是你!!!”
“翼翼,我……”
當初,爲了不讓人發現什麼,彭顯德在逃出國後,讓尤媽媽給尤之翼改了名字,改跟尤媽媽姓。
“你沒資格那麼叫我!!!”
“……”
彭顯德愧疚得不敢與尤之翼對視。
許久之後,彭顯德小聲說道:“對不起……”
尤之翼看着面前的彭顯德,冷笑着,眼眶發紅,一步一步往後退。
聞晨鐘那麼好的一個人,那麼好的一個老闆,被自己的爸爸弄得父母雙亡。
而自己還享受着聞晨鐘帶給自己的經驗、金錢還有給自己培養能力的機會。
他還有什麼臉面出現在聞晨鐘的面前。
尤之翼笑混着淚水,無法原諒彭顯德,更無法原諒作爲仇人兒子的自己。
“爲什麼你一出現,就給我帶來痛苦,到底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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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之翼朝着彭顯德大喊,奪門而逃。
那天之後的第六天,保鏢帶着彭顯德去見了聞晨鐘。
彭顯德一進門,就對着坐在椅子上的聞晨鐘跪下。
聞晨鐘盯着他的雙眸,泛着幽冷的光芒,暗沉如深淵。
“誰指示你的?”
聞晨鐘的聲音冷得像凜冬的寒風,每一聲都像一根冰錐,刺入人的骨髓之中。
“是聞衡。”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聞衡指示你這樣做的?”
旁邊,一個錄像機對着彭顯德,閃着紅點。
彭顯德從口袋裏拿出一個U盤,舉起:“交易時,我錄了音。”
旁邊的保鏢見狀,立馬向前拿起U盤插進電腦。
讀取之後,保鏢把電腦遞給聞晨鐘。
聞晨鐘手指一點,錄音開始放映。
可惜,那並不是聞衡的聲音,是聞衡一個已經去世的手下的聲音。
但不過,加上這個也夠了。
聞晨鐘把電腦遞給一旁的保鏢:“保存下來。”
“是。”
說完,聞晨鐘起身準備離開。
彭顯德向前撲,想要抱住聞晨鐘的腿,卻被聞晨鐘躲開了。
彭顯德乞求道:“我知道錯了,你別找我兒子的麻煩,他們是無辜的。”
聞晨鐘冷笑一聲:“我就有罪?我就活該沒有父母?”
彭顯德哭着再次乞求,頭磕在地板上砰砰作響。
“我有罪,你怎麼對我我都認,要殺要剮都隨你來,我求求你別傷害我的家人,我求求你。”
聞晨鐘徑直越過彭顯德,往門口走去。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出庭作證,要麼繼續爲聞衡賣命……”
聞晨鐘話音未落,彭顯德立刻說:“我出庭作證,我去作證!!”
得到答案的聞晨鐘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聞總,我求求你別傷害我的家人,求求你了……”
趁着聞晨鐘的背影還未完全消失,彭顯德朝着他的背影大喊。
保鏢聽不下去,大聲制止。
“得了,別以爲我們老闆和你們這些人一樣,傷及無辜。”
之後,彭顯德自願被聞晨鐘保鏢限制人身自由,等待開庭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