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旭還想再說什麼，李悄然直接打斷他:“柳言旭，你愛過我嗎？哪怕只有一刻，一個瞬間？”
李悄然死死地盯着柳言旭，不肯放過他臉上的任何表情。
柳言旭想都不想，就回答道:“我始終愛你，我愛的也只有你。”
儘管柳言旭回答得很乾脆利落，李悄然還是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煩躁和不耐煩。
五年的付出和給予的真心，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答案。
李悄然心臟不爭氣的脹痛起來，目光移向別的地方，掩飾着發紅的眼睛。
“呵呵呵。”李悄然冷笑幾聲，說“說謊。”
“姐姐……”
“既然不愛，就不要過多糾纏，柳言旭，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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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言旭一下就紅了眼，眉頭皺着，大眼睛溼漉漉地看着李悄然，感覺下一秒就要落淚了。
可憐的模樣，像是被拋棄的白色貓咪，可憐兮兮地看着拋棄它的人。
“爲什麼，姐姐是我哪裏做錯了嗎？爲什麼要分手？我不要分手。”
柳言旭作勢就要抱住李悄然，李悄然連忙起身躲開，完全沒有因爲他裝可憐而動搖。
他就是這樣騙過自己的吧，用他那人畜無害，滿是天真，看着就沒有什麼心機的臉。
可偏偏他就是藏得最深的那個人，甚至將她殺死，讓她承受那些痛苦。
李悄然轉過身向柳言旭撲過去，手掐着他的脖子，將他按倒在椅子上。
“柳言旭，你要好好的活着啊，我會把我所受到的痛苦一點一點的還給你。”
李悄然帶着怒火，手下的動作也十分用力，柳言旭被掐得滿臉通紅，下意識伸出拳頭對準李悄然的腹部，瞥見聞晨鐘轉身，又不着痕跡地收回。
聞晨鐘擔憂地看着李悄然，害怕她受傷，向前走了幾步。但下一秒，李悄然就鬆開了手。
“從你利用我的那天起，你就應該要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加倍奉還。”
說完，李悄然轉身就要離開。
“姐姐。”
柳言旭踉蹌地跑過去，從背後抱住李悄然。但這卻引起了李悄然心中的恐慌。
那一天晚上，也是這樣，有一個從背後把她迷暈的。死亡恐懼和求生本能瞬間涌上心頭，李悄然劇烈掙扎着。
“姐姐，我真的不想分手，我們不分手好不好。”柳言旭帶着哭腔說着。
但李悄然哪還有心思聽他說什麼，仍舊不停用力掰開他的手臂，只是男女力量懸殊，李悄然根本掙脫不開。
聞晨鐘看到之後，快步上前，一把拉開了柳言旭。回頭詢問李悄然的情況:“你沒事吧？”
李悄然搖了搖頭，胸口因剛剛的掙扎還在快速上下起伏着。
“你明明說過，你不會離開我的，你親口承諾的，你怎麼能違背呢？”
柳言旭對着聞晨鐘身後的李悄然哭着大聲控訴，周圍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紛紛側耳喫瓜。
李悄然仍舊沒有動搖，眼神發狠:“柳言旭，別演了，有些事情我們心知肚明，沒有挑明瞭說已經算是給留你些臉面了，你確定還要自取其辱是嗎？”
“……”
這出神入化的演技，難怪自己看不出他的僞裝，難怪最後會死於非命。
“哥哥，我們走。”
李悄然直接轉身就走，絲毫不搭理柳言旭的精彩絕倫的演出。
聞晨鐘不帶感情地瞥了柳言旭一眼，沒說什麼，也轉身離開了。
等到李悄然身影消失在視線內，柳言旭目光突然變了，所有的委屈瞬間消失，猶如川劇變臉。
等到李悄然回病房時，發現徐靈兮已經在病房內等着了。
而病房的窗口可能剛好能看見下面的場景，只是不知道徐靈兮是不是看到了。
“媽～”李悄然走過去，甜甜地叫着徐靈兮，從背後抱住她。
“遇到熟人了？”徐靈兮輕聲問道。
李悄然面不改色地說:“不是，見過幾次面的路人而已。”
喫完午飯後，李悄然在朋友圈發了一條分手的消息，沒什麼鋪墊，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分手了。】
發出去後，李悄然沒有理會朋友圈下的問題，專心把手機裏關於柳言旭的東西全部刪除。
……
【小雨，能借給我幾個人嗎？我想查一些東西。】
蘇聽雨是開酒吧的，人脈廣，一些暗道上的人她也認識，讓她找人調查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李悄然知道蘇聽雨現在還在睡覺，發完這一條消息就沒有再打擾她。
自從她重回四年前之後，噩夢從沒有停歇過。
要麼是那晚的海，要麼是受盡折磨的山上。
李悄然坐在長椅上，曬着早晨溫暖的初陽，感受身上的暖意。
對於噩夢，她也從一開始的害怕，到現在的慢慢接受。
因爲她現在已經清楚的知道，她真的回到了四年前。
李悄然閉上雙眼，仰着頭讓陽光散在臉上。
感覺到臉上、身上的溫暖，李悄然心裏是說不出的滿足。
聞晨鐘從遠處走來，在她的身邊坐下。
自從李悄然醒來之後，就格外的怕冷，每天晚上說的夢話都是重複的“好冷”。
雖然聞晨鐘點了安睡的香薰，但效果一點都不明顯。
他去諮詢過心理醫生，說是，創傷後應激障礙。
難道李悄然被綁架的那兩天，綁匪還把她關進冰室了嗎？
“然然。”
“嗯？”李悄然睜眼看向聞晨鐘。
聞晨鐘：“我安排了心理醫生，要去看看嗎？”
“？”
李悄然不知道聞晨鐘爲什麼會給她安排心理醫生，便不解地問，“爲什麼要去看心理醫生？”
聞晨鐘抿脣，猶豫了一下，說：“你這兩天睡得並不好，應該是創傷後應激障礙，所以，你要不要去看一下？”
李悄然抿嘴一笑，不在乎地說：“沒關係，只是還不習慣而已，過幾天就好了，沒必要去看心理醫生了。”
李悄然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態，自己不過是害怕自己會回到三年後，重複經歷那些痛苦罷了。
“哥哥，我晚上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看着聞晨鐘眼下也有淡淡的烏青，李悄然不禁問道。
“沒有。”
看着聞晨鐘眼中隱藏不住的疲憊，李悄然心中瞭然，沒有戳破他的謊話。她應該是半夜的時候說夢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