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醫生看了一下李悄然的症狀,又聞到她身上的酒味,很容易的就作出了判斷。
“拿一杯溫水過來。”楊醫生對站在一旁的女傭說。
女傭也早有安排,拿起托盤上的一杯溫水遞給楊醫生。
楊醫生接過,在女傭的幫助下扶起李悄然,喂她吃了一片藥。
做好之後,楊醫生轉身對聞晨鐘說:“先生,夫人這是飲酒刺激腸胃引起的胃痙攣,喫點藥,注意腹部保暖,就沒什麼大礙了。”
聞晨鐘向點了點頭楊醫生點了點頭:“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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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醫生和女傭走的時候,都瞥了一眼聞晨鐘,生怕下次再也見不到這樣衣服凌亂、失態的聞晨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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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和女傭出去之後,臥室恢復了安靜。
聞晨鐘滿懷愧疚,走到牀邊坐下,整理李悄然凌亂的頭髮。
“對不起。”
聞晨鐘聲音低沉,冷不丁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李悄然雖然難受,但也不妨礙她臉上出現驚訝疑惑的表情。
她氣息微弱,錯愕地問:“這又不是你的錯,爲什麼要道歉啊?”
聞晨鐘的手掌重新貼上李悄然的肚子,揉了揉。
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着頭,不敢與李悄然對視。
“是我沒照顧好你。”
自從李悄然住進燕子樓中後,發燒,胃痙攣都得了,以前的她從來都不會這麼容易生病的。
聞晨鐘總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到位,才讓李悄然那麼難受。
李悄然握住聞晨鐘放在自己腹部的手,對着他露出一個虛弱地笑容:“這不是你的問題啊,是我太久沒喝酒了,一下子就被灌了那麼多,正常。”
“如果我給你叫幾個公關就不會這樣了。”
“你又不知道我在應酬,是我喝醉之後纔跟你說的。”李悄然摸了摸聞晨鐘的手背,安慰,“你不要自責好不好?”
聞晨鐘沒有回答,低着頭,視線落在李悄然和自己的手上。
“你趕快去洗澡然後回來給我暖肚子,好不好?”李悄然柔聲對聞晨鐘說。
聞晨鐘喉結滾動,聲音低沉:“好。”
聞晨鐘出門後,李悄然也掙扎着起來,也去洗了個澡。
身上的酒味實在是太難聞了,她實在是受不了就這樣睡覺。
吃了楊醫生喂的藥,李悄然覺得胃裏的灼燒感消退了很多,身上的力氣也在慢慢地恢復。
等聞晨鐘回來的時候,在牀上沒有看見李悄然的身影,只能聽見衛生間裏響着淅淅瀝瀝的水聲。
聞晨鐘走到梳妝鏡子前,拉開抽屜,將抽風筒拿出來,放在桌上,等着李悄然出來。
李悄然洗澡一般都很慢,聞晨鐘也不着急,打開吹風筒,吹着自己半乾的頭髮。
聞晨鐘的頭髮已經吹乾了,李悄然還沒有出來,不過聽衛生間裏的聲音,可以知道里面的人還在沖水。
聞晨鐘側耳聽着水聲,判斷着李悄然是否安全。
衛生間水聲停止,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不一會兒,衛生間的門被打開。
李悄然一走出來,聞晨鐘就從梳妝檯的椅子上起身。
她十分熟練地走過去,坐到椅子上,等聞晨鐘爲自己吹頭髮,而自己則拿出一瓶補水的精華,倒在手上,往臉上輕拍。
因爲剛洗完澡,李悄然臉上的慘白被紅潤所代替,但還是能從臉上看出人還是有點虛弱。
“吹好了。”
聞晨鐘收起吹風筒的長線,繞在吹風筒的把手上,收進了抽屜。
“那我們睡覺吧。”
李悄然拉着聞晨鐘的胳膊,往牀上走。聞晨鐘十分順從的跟着李悄然的腳步。
上一次在李宅有了一起睡的經驗,這一次,兩人都沒有害羞。
況且,此刻的聞晨鐘腦子裏全是李悄然的胃痙攣,哪還有心思想其他的。
關了燈,爲了方便聞晨鐘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李悄然背對着聞晨鐘睡下,枕着他的胳膊。
現在才晚上十點半,雖然有些晚,李悄然剛洗過澡,還沒有睡意。
“聞晨鐘,我們以後可不可以都一起睡啊?”
李悄然說完之後,明顯能感覺到聞晨鐘的呼吸突然停滯了一瞬。
李悄然向來不羞於將一些話說出口,雖然是已經是十分熟的聞晨鐘,她也能紅着臉,不去看他的眼睛,大膽地說出來。
而聞晨鐘不一樣,他要考慮糾結很多,總覺得自己應該慢慢來。
他覺得如果沒有那兩本證,他現在不過是與李悄然交往期間,自己不應該做出一些過分的行爲。
即使到了最後關頭,他也沒有勇氣對李悄然做出一些過分的行爲,除非李悄然願意。
但他卻可以輕易地滿足李悄然提出的所有想法。
聞晨鐘吻在李悄然的黑髮上,回答:“好。”
李悄然呼吸平穩時,聞晨鐘還在睜着眼睛,看着窗外透出的光。
今天剛好是他和李悄然在一起的第一百七十天,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們就在婚房的主臥裏,相擁入眠。
很幸福。
這樣想着,聞晨鐘收緊了手臂,抱得更緊了些,然後合上雙眼,入眠。
天光微微亮起,星月漸漸隱匿在高枝之上。路燈慢慢失去了光芒,隨之而來的是,熄滅的燈被重新亮起。
屋外的光透過一層厚厚的窗簾,在黑暗的臥室亮起一陣微弱的光。
聞晨鐘的雙眸慢慢睜開,他下意識地就想起來,當感受到懷中的溫度時,他才放棄了這個念頭。
此時,李悄然抱着他的腰,腿搭在他的大腿上,睡得正香甜。
昨晚吃了藥之後,再加上聞晨鐘再幫她暖胃,李悄然就沒再感覺到胃裏的抽痛,一夜好夢。
聞晨鐘動了動身體,使自己與李悄然面對面。
他擡手將李悄然的頭髮別至耳後,讓她呼吸得更通暢一些。
現在才六點半,還不是李悄然醒來的時間。所以,聞晨鐘肆無忌憚地在她臉上輕啄。
她的眉,她的眼睛,鼻子,嘴巴,聞晨鐘一一吻了一遍,最後又吻在她的額頭,這才罷休。
他重新擁她入懷,收緊了手臂,把李悄然圈在自己懷裏。
感覺到動作的李悄然輕哼幾聲,主動抱上聞晨鐘,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