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侯衝這番話,賀修鈞神情厭惡。
“別把我與你那些客人混爲一談,我沒有那種愛好。”
侯衝笑容一僵,眼裏閃過嘲諷。
他賀修鈞不會以爲自己是什麼高尚之人吧,竟還嫌棄他。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故意用不經意的語氣提起:“是啊,賀少爺的確是沒有這種愛好,畢竟你要爲靜遠侯家嫡女守身如玉。聽說你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心愛的女人就陪在你的身邊,這種感覺如何?”
他不提還好,一提賀修鈞的臉色就陰沉下來。
現在的曲雅在他的心裏,比仇人還可恨。
見他神情不好,侯衝別提有多暢快了。
他早就聽說京城的事情了,賀修鈞爲了曲家嫡女被罷官。
好歹曾經也是個手握幾十萬大兵的將軍,居然爲了一個女人不要前途,太愚蠢了。
現在他也淪爲了太子的走狗,都是走狗,誰比誰高貴了?他有什麼資格嫌棄他!
賀修鈞神情又冷了幾分,他當然知道侯衝是故意在羞辱他。
不過……
不着急。
先留着侯衝的命,他還有用處。
“那些人都在哪裏?”他開口質問。
太子的意思是,既然京城那邊已經派人來調查了,那就要儘快將所有證據都抹去。
侯衝抓過來的那些女人,如果還有活口,那就得儘快滅口。
侯衝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府上有一批,其他地方還有,畢竟買家太多,得給他們留多點貨。我們的人還在四處蒐羅,估計還能提供不少貨。”
他將那些少女都描述成貨物,語氣裏沒有半點人性。
不遠處的曲錦書和周靜嫺聽着,腳底生寒。
他們簡直就是魔鬼!
曲錦書擰着眉心,原本她還想就地解決侯衝,但現在只想還有其他少女下落不明,必須得留侯衝活口才行。
“賀少爺,你何至於這麼緊張呢,你在京城的事鬧得那麼大,但太子一出手,你不還是好好的嗎?所以說,這件事也不用擔心,太子會善後的。”
侯衝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
“侯衝,收起你的自以爲是,好好用你的豬腦子想想,這件事一旦被揭穿,我們將面臨什麼下場!”
賀修鈞拿起茶杯,狠狠朝侯衝砸過去。
侯衝的笑容再次一沉,那茶杯差點就要砸在他的臉上了。
這該死的賀修鈞,還真當自己是太子的大太監嗎?
不過,大罵的話到了最後,還是被他壓下去了。
畢竟要真比較起來,在太子那裏,賀修鈞的份量還是比他高些許的。
他開始陰陽怪氣:“行,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您賀少爺是有本事的人,這件事就全給你處理吧。”
心裏還有一團火氣無處發泄,他便盯上了不遠處的周靜嫺。
“你還不趕緊滾過來伺候本大人?”
周靜嫺眸底全是寒意,她一步步朝着侯沖走過去。
侯衝見她這麼聽話,還以爲她今日終於是想通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拉她。
“你早這麼懂事,何至於吃那麼多苦頭?你父親都不要你了,除了我,沒有任何人會要你……”
他神情輕蔑,似要將周靜嫺給踩到泥潭中去。
而下一瞬,他發出慘叫聲。
因爲周靜嫺居然端起了旁邊還冒着熱氣的茶水直接潑在他的臉上。
很快,他的臉就泛紅一片。
他捂着被燙紅的臉,跳了起來。
“踐人,你這個踐人,居然敢澆老子!”
他就要打周靜嫺。
賀修鈞也冷眼旁觀。
反正從周靜嫺進入這裏,聽到他們對話開始,他就已經對對方起了殺心。
眼疾手快的,在侯衝撲過來的時候,周靜嫺拿出了自己藏在袖口的剪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另外一邊手扣住他的肩膀。
“別動,再動,我這把剪刀就要你的命。”
這個動作,這幾年來她在腦子裏想了千百遍,今日終於可以對這個畜生用上了。
“周靜嫺,你怎麼敢的,我……”
“你再廢話一個字,我送你見閻王!”周靜嫺的手往下摁了一下,血瞬間從侯衝的脖子上流出來。
他僵住,臉色煞白。
他開始意識到,周靜嫺是來真的,她真的敢殺了他。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夫君,你可不能傷我。”
“夫君?你算個什麼東西夫君。我在離京那日便告訴你了,我不可能會嫁給你,我來蓬州就是給我爹一個交代。等到了蓬州,我可以把所有嫁妝都送給你,只要你不打擾我的生活。”
“可你居然還妄想納我爲妾,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當初在路上,你高燒不退的時候,我就應該趁機殺了你。”
說起這個,周靜嫺就懊惱極了。
她那時還不清楚侯衝的爲人,還以爲他是個正人君子。
想着自己佔着他未婚妻的名號,還爲了擺脫父親而讓他陪同她一起演戲,心中十分愧疚,所以在他生病的時候悉心照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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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己救了個白眼狼,到了蓬州之後處處被他打壓欺負,她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侯衝雖然惜命,但他還是不服氣。
“反正你爹已經將你許配給我,你生是我侯衝的人,死是我侯衝的鬼。你有什麼資格不順從我?”
“再說了,當我侯衝的妾,委屈你了嗎?”
“你離京之後,再也不是那個太傅之女了。哦,你爹現在就算有個太傅的身份,但他什麼也不是,你以爲按照你這個身份,你還能有好婚事嗎?”
“你該不會是想等沈瀾舟來娶你吧。不可能的!”
“你不知道京城的情況,但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他風流成性,後宅裏都不知道養了多少個女人。你早就被他忘記了。”
此時,沈瀾舟和趙景行剛好趕到門口。
聽到這話,沈瀾舟就想衝進去扇爛那個狗東西的嘴。
但趙景行卻攔住了他。
很快,屋內傳來扇巴掌的聲音。
“真想把你的嘴給扇爛了。”周靜嫺厭惡道。
她繼續說:“我就一定要嫁人嗎?且不說,沈瀾舟不可能你口中那種不堪的男人。再說了,我有一技之長,我爲何一定嫁人?”
“什麼時候,我周靜嫺配不配過上好日子,是以有沒有男人看得上我爲準的?”
“侯衝,若不是因爲你的祖宗有功,你能當上蓬州知府?若沒了這個身份,這世上會有看得上你的女人?”
“就你這種噁心的東西,丟到巷子裏,狗都不屑於咬你,它們嫌你髒。”
不遠處的曲錦書神情略顯驚訝。
這周小姐的話還真犀利,聽得人心舒暢。
侯衝的臉幾乎是氣成豬肝色了。
他怒瞪對面的賀修鈞,見對方還氣定神閒的,他咬牙切齒:“你還在看戲作甚,還不趕緊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