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對自己很好的人，變成了一個要害自己的人，任誰都受不了，特別是在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
“這不是沒出息，那是因爲你真的很珍惜這段關係，很信任那個人。”
聞晨鐘安慰的話像潺潺流水，從高處向下墜落，悅耳寧心，心裏的顧慮也被這流水緩緩帶走。
李悄然看着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伸手抱住聞晨鐘，頭埋在他的脖頸上，放聲大哭着。
“她做真的太過分了，我不想原諒她，她帶給我的痛苦實在是太大了，我一點都放不下，我想讓她跟我承受一樣的痛苦，這樣才公平……”
李悄然掉進大海之後，海水灌入鼻孔，刺激着鼻腔。
她想要開口呼吸，卻有大量的海水衝入嘴巴，進入肺部，擠壓着內臟，彷彿要身上所有的器官狠狠地搓成一團。
她想要往上游，卻被一個海浪拍入海里。
在無力地掙扎之後，她脫力陷入黑暗，痛苦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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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黑夜，無盡的寒冷，這些對於李悄然來說，真的太痛苦了。
她不想原諒，她只想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聞晨鐘抱緊她，拍着她的背，柔聲說：“好，我們不放下。”
聞晨鐘靜靜地陪着她，直到她的哭聲漸漸停歇。
“不哭了，我會一直陪着你。”
聞晨鐘拿着手帕細細擦乾她臉上的眼淚，輕輕拭去她眼角未落下的淚。
李悄然哽咽着看向聞晨鐘，哭過的眼睛在燈光下，顯得更加的剔透晶瑩，像一顆漂亮得無可挑剔的淺棕色寶石。
聞晨鐘湊近，吻在她的眼角。
“別哭，我陪着你一起。”
一對視，李悄然就掉進聞晨鐘堅定的眼神和像無底深淵般的深情裏。
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好。”
說完，李悄然伸手抱住聞晨鐘勁瘦的腰，耳朵靠在他的胸口，聽着他的心臟在耳邊一下又一下的跳動。
“聞晨鐘，謝謝你。”
李悄然知道一聲謝謝實在太輕太輕了，儘管這樣，她還是很想對聞晨鐘說謝謝，哪怕比空氣還輕。
“然然，我甘願爲你做我能做到的所有，不能做到的，我也會去學，你永遠不用對我說謝謝。”
李悄然動了動手臂，讓自己更貼近聞晨鐘一些。
“嗯，好。”
李悄然鬆開手，與聞晨鐘對視：“我也想爲你做我能做到的事情。”
聞晨鐘脣角勾起：“好。”
過除夕，守歲是李家一直以來的傳統。
一家子人，圍着一個爐火坐下，閒聊等待大年初一地到來。
臨近凌晨十二點時，一家子整整齊齊地坐在爐火旁，喫着零嘴小喫，說說笑笑，等着零點的到來。
所有的人穿得都很喜慶，身上必定帶着紅色的東西。
其他人都是戴着紅色的圍巾，李悄然和徐靈兮則是穿了一身紅色的裙子。
兩人這樣穿着，站在一起，別人一看就覺得是年齡相仿的姐妹。
“快到了，快到了。”
李悄然拿着手機，看着倒計時，激動地喊道。
“五、四、三，二，一！”李悄然正在爲大家報時着。
倒計時結束，時間來到零點，爐火旁的八人都開心地大聲舉杯祝福：“新春快樂！！”
“砰砰砰！！”
夜幕低垂的天空中，一束束如同秋日金絲菊般絕美的煙花，在單調的黑夜中綻放。
流星般散發絢爛橙黃的光的煙花，升入空中，如同一道光軌，劃過天際。
剛開始沉寂無色的煙花，衝上雲霄，在半空中炸開，將一個巨大的火樹展現在人們的眼前。
煙花的光照亮每個人臉上幸福開心的笑容，一瞬又一瞬。
絕美的煙花盛宴結束，養生的老人回房睡覺，熬夜的年輕人還在爐火旁守着。
似乎收到了什麼信息，李佑謹的脣角勾起，像陷入熱戀的嬌羞和忍不住的欣喜。
“你們坐吧，我就先走了。”
說完，李佑謹就起身離開。
“誒，哥，去哪兒呀？”李悄然懂裝不懂地問。
李佑謹沒有回答，擺了擺手以作迴應。
李悄然輕笑一聲，看穿了李佑謹的意圖。
“你們坐吧，我也熬不了了，回去睡覺了。”李慄玉也起身說道。
“好的，姐姐你好好休息。”
李悄然對着站起身的李慄玉露出一個單純燦爛的笑容。
李慄玉手輕輕搓着李悄然的臉說：“好。”
李慄玉轉過身去，走出幾步時，李悄然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對着李慄玉的背影，努了努嘴。
李悄然可愛俏皮的模樣全被聞晨鐘收入眼底，他噙着笑看她。
李悄然移動凳子，靠近聞晨鐘一點坐下，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搓了搓手，伸到爐火旁。
“只剩下我們兩個了。”
聞晨鐘的喉結輕滾，嘴角上揚。
“只剩我們兩個了，要不要做點別的事情。”
李悄然一時沒有理解聞晨鐘的意思，很單純地回答：“兩個人也打不了鬥地主啊，不過可以玩五子棋。”
聞晨鐘擡起手，掐着李悄然的下巴，低頭吻住她的脣。
“也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兩人湊得很近，李悄然擡眼就可以看到聞晨鐘臉上的絨毛。
李悄然眉眼一彎，不服氣地也輕啄聞晨鐘的脣。
“我也會。”
兩人一對視，目光都自帶着熱火，兩道視線一相觸，瞬間燃起烈火。
不等聞晨鐘低頭，李悄然撐着他的膝蓋，直起腰擡頭去吻他。
聞晨鐘手掌包住李悄然的後腦勺，一手橫放在李悄然的肩膀上，將身體轉向她，挪動凳子，讓自己將她全部包圍住。
爐火上的紅碳向外散發着熱氣，將爐壁捂熱，燃燒到了一定程度，紅碳逐漸變暗，整塊紅碳往旁邊稍稍動了動，更火熱的碳得以顯露出來。
一陣風吹過，火紅的碳明一些又暗一些。
分開時，聞晨鐘的脣上口紅比李悄然的還要豔麗許多。
聞晨鐘本就是銳利英氣的長相，如今半眯着眼，目光似薄紗般輕撫過李悄然的臉，像極了勾人的妖孽。
聞晨鐘指腹輕擦李悄然的脣角，眼含溫情地看着她。
李悄然喘着粗氣睜開眼睛，看到這樣的聞晨鐘，嚥了咽口水。